[綜瓊瑤]重生繼皇後!
“她竟敢當著那麼多宮妃命婦麵這樣落哀家麵子,真是完全不把哀家,不把我這個皇帝生身額娘放眼裡了麼?真真是豈有此理,氣死哀家了!”
相比起另一頭寧壽宮中祖孫同樂,和翊坤宮中溫情脈脈,這頭本就稍顯冷僻慈寧宮中則是一片風雨欲來——
“主子,您……”
桂嬤嬤知道自家主子一向跟那拉太後不對付,也知道其中齟齬頗多,可是以往不管再怎麼怒再怎麼氣卻還總是還會當著下人麵有所顧忌,不敢將話說得太過難堪,如此,眼下裡聽到鈕祜祿氏口出此言,句句直指那位,桂嬤嬤不由得嚇了一跳,連忙揮了揮手示意底下那些個被嚇得連大氣都不敢出宮女太監退下——
“主子,奴才知道您心裡頭不舒坦,先前那位也確實是做得不留情麵,可是……”看著底下人一個個比兔子都要退下得,桂嬤嬤輕籲了口氣,“可是眼下裡這宮裡頭卻畢竟是由那位說了算,保不齊咱們這慈寧宮裡頭就有那頭眼線,您又怎麼能當著底下人麵說出這樣話,若是傳了出去,不是讓咱們為難堪?”
“怎麼?她都敢將事兒做出來,還容不得我說了?”
理雖是這理兒,可是對於這會兒正暴跳如雷鈕祜祿氏而言,卻是連半句都聽不進去,反是越想越窩火——
“平日裡外頭不得不忍著她讓著她也就罷了,難不成我到了自個兒這兒還允不得我說上幾句了?傳出去了又如何?傳出去正好,讓外頭那些個以為她是個良善主兒人好好瞧瞧,瞧瞧她究竟是個什麼性子,仗著先帝爺遺命當令箭,竟是全然忘了如今當家做主是誰了?”
“主子息怒……”
桂嬤嬤被鈕祜祿氏這一番不管不顧話說得心驚極了,而就她自個兒心底裡所想,其實覺得就方才家宴情形,當著那樣多宮妃命婦麵,那拉太後那番話即便是說得不留情麵,可礙著人家晴格格生身額娘就杵那兒,上頭要表一表姿態卻也不算什麼太過分事兒,至少比起先頭被月連累那會兒境況要好多了,隻是這樣想歸想,桂嬤嬤麵上卻是非但不敢露出半分,還得上趕著勸慰出聲——
“正如同您所說,您才是主子爺正兒八經生身額娘,即便那位礙著祖宗家法和先帝爺遺命暫時是占了上風,可這以後事兒誰能說得準?風光得了一時還能風光得了一世?再者,咱們先前雍王府時候,日子可是比現要難多了,既然那會兒咱們都熬過了,還愁盼不到個將來?您好日子可後頭呢不是?”
桂嬤嬤腦子轉得極,可看著鈕祜祿氏滿臉怒色,卻也來不及多想,逮著什麼好聽便往外頭拋——
“而且,您初也是想著借這位晴格格力攀上裕王府關係,現下裡晴格格已然歸了你膝下,先前籌謀也算是完成了大半,你又何必為了那不相乾人鬨得這般不痛,折騰上了自個兒?”
“話是這麼說不錯,不過那個丫頭……”
不得不說桂嬤嬤極其懂得拿捏自家主子性子,一番話直說得鈕祜祿氏舒坦了不少,可是從另一方麵來說,鈕祜祿氏和弘曆這母子二人性子卻幾乎是如出一轍,亦或是說弘曆那副愛遷怒性子本就是深得鈕祜祿氏真傳,如此,想到先頭家宴上頭情形,聽到話及晴兒,鈕祜祿氏自然是非但沒開臉,還覺得心裡膈應得慌——
“原想著是個能幫哀家掰回一成福星,以往冷眼瞧著也算是個懂規矩知冷熱,可誰知道臨到了了竟是個受不得半點抬舉沒用東西?腳還沒跨進哀家這慈寧宮大門,便讓哀家當著那麼多人麵鬨了個沒臉,真是比起皇後生那個晦氣丫頭也沒好上多少!”
“主子,這……”
桂嬤嬤侍奉鈕祜祿氏多年,自以為了解對方頗深,也很是能拿捏得準對方性子,可看到對方這幅翻臉不認人無情模樣兒,卻還是唇寒齒亡忍不住心中一突,說起話來自然也就帶上了點遲疑——
“這原也是奴才料想得不周,竟想著朝裕王府施恩,全然忘記了格格年歲受不得這樣折騰,依奴才冷眼看著,那晴格格也是個乖巧懂事,這一回兒也是沒趕上天時地利,您,您又何必為這事兒跟格格生出了間隙呢?”
“這又與你有什麼乾係?說到底不還是那丫頭受不得抬舉,不然早不吭聲晚不吭聲,怎麼就偏偏對上哀家就鬨幺蛾子了?”
主子是人,奴才也是人,雖說其中有著身份地位差異,該有心思和情感卻到底不會少上半分,聽著自家主子沒有因此就借題發揮拿著自己撒氣,桂嬤嬤心中雖然稍覺安慰,自覺這幾十年來侍奉不算白搭,可再聽著這後頭話,卻仍是忍不住覺得心中哪哪兒不舒服——
“奴才明白您意思,可是既然晴格格已然養了您名下,咱們總是不能顯得太過涼薄,省得招了彆人話頭不是?”桂嬤嬤強壓著心底裡陡然升起莫名情緒,強笑著出聲,“再者,不看僧麵也得看佛麵,朝著裕王府勢力看,又何必跟這麼個小娃娃計較?”
“你這話說得奇怪,哀家瞧得上他們便是他們福氣,難不成還要讓哀家看著他們臉色行事不成?說得好聽是宗室皇親,說得不好聽不就是個奴才?再大還能大過哀家這個皇太後?”
馭下之道本就是一門高深學問,壓根不是你當上主子便能夠信手拈來活兒,對於本就出身低微鈕祜祿氏而言,自然是全然不懂其道,滿心滿眼隻覺得那拉太後那兒是不得不忍氣吞聲,可旁人那兒卻是完全沒有這個必要,隻把一切都當成理所當然——
“那個丫頭,若是真如你所說那般乖巧懂事倒也罷了,哀家倒也不至於上趕著去跟她作對,畢竟她掛哀家名下,走出去總是代表著哀家臉麵,少不了得給她該有體麵,省得讓旁人覺得哀家沒本事,養出個小家子氣格格……”
鈕祜祿氏輕哼一聲。
“可從另一方麵來說,若是她真是塊扶不上牆爛泥,哀家也沒必要她身上多花心思,哀家能攏住一個裕王府,難不成就不能再攏住第二個?這天底下難不成就隻有她一個身份拿得出手格格了?”
說完也沒等桂嬤嬤出聲,便又想一茬是一茬兒出了聲。
“再有,裕王府送進來那個唐嬤嬤,你也讓底下人好好盯著,彆讓那奴才哀家這慈寧宮鬨出什麼幺蛾子,裕王府她是什麼樣子哀家管不著,可哀家這慈寧宮裡頭,就是一個可有可無奴才,乖乖聽話便罷,不聽話抹了去也沒什麼大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