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這般行舉甭說是納肯蘇和蘇巴爾漢跌破了眼睛珠子,就是永璂都有些穩不住了,嘴角一抽一抽無語得很,然而還沒等他們幾人策馬前去看個究竟,卻是隻聽到前方再度傳來了一陣哄鬨——
“來人,傳太醫!”——
“這回是永璂頭一次去西山圍獵,那麼小身子骨也不知道受不受得住,那孩子是個要強,可彆逞強硬來才好……”
“主子您便放心吧,您眼裡十二阿哥永遠是個長不大孩子,可是實際上卻已是個半大小子了,甭說十二阿哥平日裡就是個性子穩妥穩重,就憑著還有兩位小少爺就決計出不了什麼事兒。”
“我明白我都明白,隻是這養兒一百歲長憂九十九,一齊去又有那麼多人,明麵上對著咱們恭敬暗地裡不知道是什麼心思人大有人,萬一圍場裡頭給永璂使了小絆子怎麼辦?這丟了顏麵事小,傷了身子我才是擔心……”
“哎喲,我主子欸,您可彆忘了,這一齊去人雖多可到底還有著主子爺領頭,主子爺那般疼寵十二阿哥,且十二阿哥又是前去阿哥之中年紀小,怎麼可能不多看顧著點?再者還有和親王幫襯,哪有那般沒眼力見兒敢去老虎頭上拔毛?”
容嬤嬤被景嫻鬨得有些啼笑皆非。
“您也是,平日裡對十二阿哥那都是隨著他性子來,說什麼有些事兒隻有自己經曆過了才會張教訓,隻要十二阿哥覺得對便由著他去做,多暗中提點一二,怎麼眼下裡您又這樣著急上火了?您甭忘了,十二阿哥那可是個滿肚子丘壑主兒,怎麼可能會將自己置於險境?就是延禧宮那幾個一直想方設法想要咱們坤寧宮作對,但又有那回得逞了?”
“哎,說起來我也不是對永璂不放心,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這心裡頭總是有點子不安定,感覺像是要出什麼事一樣……”
“哦?”
“主子!”
說起來這圍獵本就是皇家常事,就是她也曾跟著去過幾回木蘭,自然知道這主子身邊少不了一堆奴才侍衛簇擁著,發生意外機會少之又少,然而一碼歸一碼,自打今個兒一早起身,陪著永璂用了膳送了他出宮門之後,她這眼皮子就一直跳得慌,突聞李嬤嬤這急匆匆奔進門突如其來叫喚聲,心中是不由得突了一突——
“怎麼了?可是永璂……”
“不是不是,十二阿哥那頭傳來信兒一切皆好,隻是您讓奴才去打探那圍場布防倒還真是查出了點子不對勁。”
“哦?”
聽著自家兒子沒事,景嫻不由得大鬆了一口氣,原有理智也跟著慢慢歸攏了起來,一聽這話直接挑了挑眉——
“難不成真有人想要借著這趟西山圍獵鬨什麼幺蛾子出來?”
“回主子話,那頭傳來過信兒暫時說一切正常,除了福家那兩個小子上躥下跳沒得規矩和五阿哥行舉有些出格子之外壓根沒什麼旁,可是那西山守衛卻是一個月之前臨時被換了一批,查來查去竟是有鈕祜祿家手筆。”
“鈕祜祿家?”
“一時之間具體打聽得並不清楚,隻說是鈕祜祿氏旁支,似是跟八阿哥伴讀家裡頭扯上了點關係,但若真是永壽宮手筆,那這般行舉意欲為何?”
“永壽宮……”
“主子,出大事了!”
金氏自以為將事兒做得滴水不漏,可是她跟魏碧涵鬨得如此地步近日裡卻能夠穩得下陣閉門不出,這原本就已經足夠引人生疑,魏碧涵上了心,景嫻自然也不會掉以輕心,一聽這話不由得腦子轉飛,然而還沒等她想出個所以然來,卻是隻見碧蓉慌慌張張跑了進來——
“圍場上射到人了,主子爺震怒直接抱著人便進了宮,眼下裡將所有太醫都宣到延禧宮,說是治不好那姑娘便要他們命!”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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