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刀片?”
圍觀群眾眼睛都直了,沒想到劉三千竟從喪屍犬的眼睛裡摳出了一塊刀片,蹲旱廁似的在那兒笑道
“沒見過?這叫小劉飛刀,李尋歡認不認識,那是我祖師爺。”
“劉哥彆裝逼了,再裝下去它們都看不下去了!”
果林裡嗚嗚泱泱的喪屍潮水般湧來,好在果樹是層天然的防護牆,拖延了不少時間,看呆了的幸存者們才想起來還有這茬,連忙跟了上去。
馬路上的喪屍被凶悍的幾人砍瓜切菜的解決,一路上暢通無阻的跑了幾百米遠,但這破地方的民房都垮的垮,爛的爛,幾十隻喪屍聽著聲兒朝他們跑了過來。
田成根不知從哪兒弄了個鞭炮丟在了一輛汽車頂蓋上,喪屍被吸引過去幾秒,他卻疑惑道
“怎麼沒觸發報警器?”
“你傻啊你,這麼長時間,電瓶肯定早沒電了啊!”
張航跟看傻子似的瞥了他一眼,劉三千指著一個方向道“都過來,往那兒跑!”
“我記得那兒是塊空地吧?”
“對,往那兒跑,我記得那工地停工了,裡麵肯定沒多少人!”
小胡子立馬一拍腦袋激動萬分,不少人發誓出去後一定得好好拜拜神仙,立馬朝著工地的方向跑去。
工地外麵圍牆搭的老高,各種各樣的宣傳圖跟標語貼在vc隔離擋板上,裡邊兒修建的住宅樓還罩著綠網。
劉三千不可能什麼事兒都不乾,路線圖早就爛在了他的腦子裡,為了應對各種突發情況還特地準備了好幾個方案,他也是問過這座工地在災難發生前就停工了,裡麵頂多隻有幾個守工地的工人。
“這要是不複工的話,又得是座爛尾樓……”
“彆惆悵了,趕緊進去。”
正巧圍牆外邊擺了個腳手架,劉三千帶著人爬了進去,工地裡空空蕩蕩,僅僅隻有幾頭誤打誤撞跑進來的喪屍,見他們進來立馬凶相畢露。
“還好沒有多少工人,否則咱們對付的全是戴著安全帽的喪屍,那難度可就大多了。”
小胡子心有餘悸的說,但蔡國偉卻感慨道“我以前也是建築工人,做這行是真踏馬不容易,累死累活,運氣差還拿不到工錢。”
“怎麼可能,現在不都得簽勞務合同嘛?”
“你們不懂,凡事都有例外,有的人搞房地產壓根兒不是為了賣,而是轉手給其他人,賺中間的錢,但要是沒人買那就砸手裡了,爛尾樓就是這麼產生的,我也就碰過一回,老板跑路了,我們隻好找工頭,一幫人把工頭攔家裡,你猜那工頭怎麼說?他說他沒錢,他也沒拿著,讓我們自己看看家裡有什麼拿什麼,要不就一刀剝了他……”
“你們不會把他家屋給賣了吧?”張航也饒有興趣的問道。
“想賣也得有人買啊,山區誰要?”
蔡國偉笑道“我們尋思多少拿點,哪怕是個桌子也能頂一點兒工資是吧,但是他兒子正好放學回家,丁點兒大個小孩兒,紅著眼睛求我們彆打他爸爸,你說說這誰受得了,我們隻能什麼都沒拿就走了,哪家都不容易啊,這都是小地方才這樣,其實想想,各行各業都差不多。”
一名幸存者也跟著歎氣道“確實啊,災難前我盤了個小麵館,心想跟著老婆一塊兒起早貪黑的勤快點,搞個幾年能付個首付買套房子,誰知道生意太差連成本都收不回來,再到屍毒一爆發就什麼都完了,老婆老婆沒了,兒子兒子也沒了……”
“怎麼還越扯越遠了呢?”
劉三千擺擺手道“到那些活動房找找看,有沒有什麼能用得上的東西,你們有的人手裡的家夥事兒該換換了,對付喪屍得挑那些鋒利,不拖泥帶水的武器,像李韜的鋼管矛就不錯了,不過我不建議你們學他,正所謂一寸長一寸強,普通人對付喪屍還是得保持一段安全距離。”
“喪屍跟過來了!”
一名幸存者指著工地的藍皮門,急的大聲嚷嚷,大門被拍打的“哐哐”響,已經有喪屍從門縫中鑽了進來。
“兄弟們繼續趕路吧,這兒離出城已經不遠了。”
張航將泛黃的頭發往後用力一抹弄了個大背頭,另一隻手摟住了身旁的蛇精臉,估計自個兒還覺著挺酷,恨不得再戴上副墨鏡,蛇精臉也配合著依靠在他的肩膀上,一臉的得意。
而身後工地的老舊藍皮破門,在喪屍的猛烈撞擊下,搖搖欲墜的像個風燭殘年的老頭,“咚”的一聲終究還是沒撐住。
呲牙咧嘴的喪屍源源不斷的從垮塌的破門上踩了過來,一個個的,仿佛古惑仔鬥毆似的朝著他們奮力嘶吼。
“轟!”
防風打火機發出清脆的“啪踏”聲,接觸到的地麵忽然像條火龍般燃燒了起來,正是他們剛剛倒那兒的汽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