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炎之凜!劉媛紅著臉,原本想著晚上把這花燈也一並掛出來,但看來隻能留著自己欣賞了,想到此,她便喚來娟兒,讓她把這花燈點上。
娟兒本就不是愛過問主子私事丫鬟,雖然覺得奇怪,但仍將燈點上了燭火,此時已是太陽西下,劉媛隻覺得一室昏暗都被這盞花燈照得好不溫暖。
正月十七,劉綺畫坐囚車裡,一路到了行刑東市,囚車上已沾滿了百姓們丟出菜渣穢物,而車裡人多少也沾到了些。
東市行刑台上坐著刑部侍郎、大理寺少卿和京兆尹,待他們一聲令下,便有獄卒壓著劉綺畫上前。
“犯婦劉氏綺畫於順帝八年謀害……”京兆尹先將劉綺畫犯行條條列出後,由刑部侍郎授意行刑。
當一桶桶滾燙熱水淋劉綺畫身上時,她尖銳叫聲從塞了布嘴裡傳出,當負責行刑壯漢拿起鐵梳子刷肉時,她已經喊不出聲來了,現場觀看行刑已有人開始反胃作嘔,隻看那血肉模糊估計有許多人一個月不敢吃肉了。
劉綺畫疼痛不堪,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鐵梳子她身上來回往複,所謂疼痛根本已不足以形容此刻她所承受折磨。
一趟又一趟熱水再度淋下,她早已痛得失去意識。
“冷水潑醒!”一旁京兆尹一聲令下,已有人提了冷水往劉綺畫臉上潑去,直至第三桶,才讓劉綺畫清醒過來,但一醒來疼痛又猛烈襲來,隻見她張著嘴,眼神驚駭,卻什麼也喊不出來。
刑台上彌漫著血腥味,有不少圍觀人已經被這味道熏得先行離開,剩下人則被這味道刺激,群情激動喊道‘殺死妖婦!’‘刷死她!’
距離刑台不遠處停了一輛低調奢華馬車,車廂裡坐著一位玉麵錦衣公子,他身邊還坐著兩個丫鬟,馬車旁站著兩三個麵色嚴肅護院。
待那濃重血腥味傳來,便見那公子眉頭一皺,道“走吧!墨田。”
馬車旁護院應聲後,便見這馬車緩緩離去。
來儀客棧內,二掌櫃正撥弄著算盤,一筆筆地算著帳,這時隻見一風流小公子來到他麵前,道“掌櫃,你家二東家可來了?”
二掌櫃因為帳算到一半被人打斷了,露出極為不滿表情,準備一抬頭就要給來人一記怒瞪,但他頭一抬,卻見來者是一清秀玉麵錦衣公子,便有些奇怪,這時卻見那位公子拿了個玉佩給他,狡結一笑道“怎麼?不識得?”
隻見二掌櫃看了那玉佩後,一臉狐疑地看向來人,卻見前麵小公子低聲說道“怎麼?認不得你東家啦?”
二掌櫃一驚,他沒想到大東家竟會喬裝成這副模樣,連忙挺起胸膛道“二掌櫃剛到不久,您廂房裡。”
劉媛笑了笑,收回玉佩,悠哉地踏上了二樓,前往邊間廂房。
門一推開,便見炎之凜正倚窗邊喝著茶,劉媛帶人速入內,邊將披風脫下,邊問“你有何事相商?”
炎之凜坐回桌旁,道“有關許賢染和秦耀,秦耀已經脫離秦府,投靠到太子之下,如今太子身邊作謀士。”
劉媛一臉驚訝道“他不是跟四皇子交好嗎?”
炎之凜搖了搖頭道“是他爹讓他與四皇子交好,他答應不過是因為他想求個官職,但無心插柳捅出那事後,他被秦家嚴懲,之後便與秦家徹底決裂了。”
“你怎知?他說?可有假?”劉媛擔憂問道。
“是墨木查到,總之他已經跟秦家斷絕關係,算是個孤兒,他如今想靠自己考取功名,也這裡落腳,再加上都是太子人,所以跟許賢染交好。”
“那他們為何好奇來儀客棧東家?”
炎之凜輕彈了一下劉媛額頭道“這世上誰嫌幫手少?太子也缺人手,尤其是登基後,他需要有人速穩定朝堂,但要找人必須是從一而終效忠他自己,好方法便是從這些書生當中尋找了,因為許秦二人都住此,太子自然會認為近水樓台先得月了。”
“太子想插手來儀?他知曉來儀底細了嗎?”劉媛挑眉,其實她不希望自己看中人才被炎世治挖走,況且這裡不隻培養人才,是小型情報站,怎能讓他一鍋端?
“可能要等太子親自派人接觸了,才會知道他意圖和他到底知道了多少。”
“是嗎?”劉媛悶悶不樂,一想到自己投了心力建造東西,也許會被人從中截走,就一肚子鬱悶。
這時炎之凜道“還有,近大曼和大庭邊境動亂,也許不多天就會傳來消息,到時我會請旨出征,前去支援北麵炎庭聯軍,也許會有一陣子不炎京,我一樣把墨田留給,有事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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