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之凜輕歎了口氣,劉媛捉著炎之凜的前襟開始低聲啜泣“之凜,告訴我那隻是夢,隻是場夢,睡醒了他們都沒事!”
“媛媛,莫哭了,哭多了對孩子不好,我想嶽父他們也不願見??為了他們讓寶寶出事。”炎之凜不知如何安慰,隻好拿孩子來說事。
劉媛哽咽哀求道“之凜,我不放心!讓我去看看他們!我想看他們!”
炎之凜忙勸道“我已經請萬燕去一趟了,我們先等消息好嗎?如今劉家肯定很亂,??是孕婦,去了還要人家照顧??,這不是添亂了嗎?方才上官琴給??看過了,說??脈象不穩,我知道??難過,但??也要顧念肚子裡的孩子,嗯?”
劉媛深知炎之凜說得有理,卻又放不下心底的憂心,隻好強迫自己轉移注意力,顫聲問“抓到人沒?是誰要行刺皇上?”
炎之凜見她一臉愁容,心疼得緊,低聲道“抓到一個活的,說是受歐陽家指使。”
劉媛一驚,歐陽家?那主使者豈不是太子?
“炎世治?好好的他行什麼刺啊?”劉媛相當不能接受,太子竟然殺了自己最不應該殺的人,炎世治竟殺了她的親人!他到底是腦帶進水了,還是腦子裡有洞啊!
“??先彆氣,我相信不是他,他拉攏祖父都來不及了,又怎會下手?而且他行刺的動機又是什麼?如今他是太子,不出大問題,好好做事,幾年後那位置就是他的了,他根本無須去爭。”炎之凜鎮定道。
“所以是歐陽家單方麵出的主意?”劉媛有些不敢置信。
“不確定,要等人出去查回來才知道,??先休息一會兒,我等消息。”
劉媛知道一時半刻也不會有太多線索,隻懨懨地躺在床上假寐,可心中仍掛念著重傷昏迷的劉相及劉仲遠。
晚膳時分,夫妻倆收到墨田捎來的噩耗劉相沒能挺過去,走了。
劉媛聽後又在炎之凜懷裡哭了一陣,除了傷心兩位長輩去世,她心中更加緊張劉仲遠的傷勢,她一臉淚痕,拉著炎之凜無助道“若我爹也……,我該如何是好?娘怎麼辦?”
炎之凜連忙輕聲勸慰“??彆杞人憂天,祖父本來就傷得重,萬燕救不回來,想必是真的無力回天了,至於嶽父,他傷得比祖父輕,萬燕一定能就得回來的,??要對嶽父和萬燕有信心。”
果然,不多時,墨田傳來消息,劉仲遠被萬燕救下了!
劉媛鬆了口氣,立刻對炎之凜道“之凜,我想回相府照顧爹。”
炎之凜一聽便皺了眉,道“我知??緊張嶽父,但??一個孕婦住在那兒,要是平時也就罷了,但現在府裡除了要照料嶽父,還得忙著辦後事,??如今孕吐得厲害,也要人分神照顧,這樣豈不是給自家人添亂?乖,等發喪了我再陪??回去,可好?”
見劉媛有被說動的跡象,炎之凜又道“孟太醫說過,孕婦不宜大喜大悲也不宜過多出入喪家,再加上??現在體力不好,脈象也不穩,若是孩子有個什麼該怎生是好???讓嶽父如何安心養病?”
劉媛此刻當真恨極了幕後主使者,挑什麼時候不好,非挑這時候!
而此刻四皇子府書房內,炎世修怒摔了一方上好的墨硯,咬牙道“果真是老狐狸所生的狐狸崽子,誰讓他們如此行事的?簡直是反了天了他們!”
“殿下,如今該怎麼辦?”貼身太監用袖子擦了把汗,緊張問道。
“怎麼辦?計劃都走一半了,能不繼續嗎!這兩個混帳!早知道就聽裴四的,真不該信他們!”炎世修繼續叫罵著,而那太監早已一溜煙去辦事了。
這時,外頭侍衛報道“裴大人求見。”
炎世修甩了甩袖,怒道“不見,老子誰也不見!”
這時隻聽裴四穩健的嗓音道“四殿下,太子被拘在東宮了!”
太子被拘的事,也傳到劉府有心人的耳中,劉仲德躺在床上不斷扼腕著,劉子淵也沉著張臉站在一旁。過了良久,劉仲德才低聲歎了口氣道“人啊!死了倒輕爽,拖著一副病體也是折磨啊!淵兒,爹此生敗筆頗多,便等著你去補救補救了。”
劉子淵眸光一閃,道“爹還健壯,來日方長,但兒子也絕不會讓爹失望。”說罷,便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