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嫡女!
歐陽嶽皺著張臉,心中哀歎自己怎麼老遇上苦差事,猶豫再三還是如實道“回皇上,微臣找到他和她妻子時,他們連傷口都沒處理,褥瘡血水混作一團,這些傷還是微臣讓人上藥包紮的。”
炎順帝隻隨意看了下古管事的樣子,就知道他基本上體無完膚,心中怒氣翻湧,但仍隻是蹙著眉問“人是在哪裡找到的?不是在家裡?”
“回皇上,微臣是在冬雲當鋪的小柴房裡找到人的,古管事是那間當鋪的管事,隻是微臣將他們救出時,當鋪裡的小廝都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模樣,想來根本就不知古管事夫婦被關在柴房中,小廝們還說古管事已經請了一個月的假,所以近來根本沒去當鋪。”
“皇……皇上……救小人……”這時隻聽那古管事脆弱沙啞的聲音道。
“你要朕如何救?”炎順帝麵無表情道。
“四……是四……”古管事說到一半便昏過去了,但是那句‘是四’卻讓眾人一頭霧水。
“爹!爹!”古小憐哭喊道“皇上,我說!我都說!隻求您救我爹!救他!這一切都是我的主意!是我欽慕炎世子,以為車子裡坐著的是炎世子,所以才讓我的丫鬟裝出被車撞的樣子!後來發現車子裡不是炎世子,看見方東家也是一表人才,所以才假裝是方東家的故人,想跟他攀關係。”
炎順帝見她中途停下,沉聲道“把古管事帶下去治療,??,繼續說。”
“我說、我說……然後我爹知道我的計劃追來了,再然後我爹覺得此事讓他蒙羞,就發錢讓那條街的人都彆亂說話,後來、後來就有個黑衣人到我們家,讓我們告禦狀,不然要殺了我們……”
方來儀冷笑,這古小憐也夠聰明,到了這個地步還知道要保全炎世修賣他個好,雖說她說的話自己壓根不信,但這也不失為一個合理的解釋,而且在古小憐的說辭中,自己完全就是個無辜被自己合夥人牽連的受害人。
不過炎之凜這人的魅力可還真大,誰都能拿他的臉去利用一番,心念至此,方來儀不禁送了炎之凜一記刀子眼以示不滿。
炎之凜眉頭輕蹙,他是來作證來著,但都還沒說到話就被方來儀瞪了一眼,心中相當無辜。
炎順帝自然也看到方來儀不滿的樣子,古小憐所言的確是可信,方來儀的確長得不差,但是,古小憐口中的黑衣人又是誰?是他把古管事打成那樣的嗎?
“看到他的臉沒?”炎順帝皺眉問。
“沒有,他、他戴著麵具!”古小憐驚慌道,方來儀不屑的冷哼一聲。
此時,他見炎順帝低眉不語,知道他在思考是否應該就此結案,他不相信方才古管事那句‘是四’沒讓炎順帝想到某人,但他也知道,就算炎順帝想到了,這也是家醜,家醜不得外揚,尤其是皇室醜聞。
看來案子到此也是該了結了,方來儀心中大定,麵上依舊一派從容,靜待炎順帝的宣判。
炎順帝沉思半晌,才清了清嗓道“此案,古小憐誣告方來儀,按律杖責三十大板,方來儀無罪。”
“謝皇上隆恩。”方來儀立刻跪地謝道。
“起來吧!除了方來儀,其他人都退下!”炎順帝應了一聲又突然命令道。
炎之凜正要開口,卻見方來儀輕咳了聲,搖了搖頭,隻好跟著眾人退了出去。
殿上一片靜寂,炎順帝沒開口說話,方來儀亦不動如山。看著殿下的少年眼眸低斂,有如老僧入定,炎順帝心中陡然生起一絲佩服,能在他的注視下依舊屹立不搖的人為數不多,更何況這方來儀還是一介年輕商賈。
方來儀心中平靜,他知道炎順帝肯定會對自己有疑,所以也已經準備好接受他的疑問,如今他隻需表現出他方來儀不卑不亢、不為權力誘惑,隻為錢財而亡的商賈本性便可。
就在方來儀以為兩方會一直沉默下去時,炎順帝才輕聲問道“太子是你的合夥人?”
炎順帝的聲音雖輕,但卻有種不容忽視的威嚴,方來儀麵露一絲微不可見的不屑,道“回皇上,要說是合夥人,太子殿下還算不上,殿下充其量是分了客棧的一杯羹罷了,殿下雖是占了乾股,可卻無權指使客棧的經營。”
炎順帝一愣,思索片刻又問“原來如此,朕聽說你的客棧讓沒錢的考生教書換取食宿,為何會有此想法,這可是虧本生意啊!”
方來儀聽出炎順帝語氣中的試探,笑了笑道“敢問皇上,為何會認為這是虧本生意?在草民眼中,這不過是場等價交換,來儀戲班是客棧的人,客棧的人花學費上課自然是草民出的錢,雖說這些學費會交到那些考生的手中,但最後依舊會再由那些沒錢考生手中,被當成住房及吃飯的費用,回到草民手裡,何來虧本一說?”
“況且,以此名聲喚得更多書生或客人的消費,何樂而不為?不過是一間房三頓飯的事就能換到來儀客棧的好名聲,哪個當東家的不乾?”
炎順帝沒想到方來儀竟徹頭徹尾都以生意為出發點,絲毫沒扯什麼拯救窮書生、愛才之類的話,此刻他毫無懸念地確定此人絕對是個唯利是圖的商賈,但他又為何甘心與人分成呢?
炎順帝的手指敲了敲桌子問“你如何認識太子的?”
方來儀知道炎順帝想知道他們兩人是否勾結,便據實答道“回皇上,是太子殿下找人來說要買乾股的,草民先前不識太子,但他出的錢夠多,所以草民就賣了。”
“宋玉榮之前可認識太子?”炎順帝又問。
“回皇上,宋大人中舉前鮮少離開來儀客棧行動,要出門也是在附近添置文房四寶而已,應該是沒機會認識太子的,但宋大人此人挺傲氣的,草民認為要想他向誰彎下腰來怕都是不易的。”方來儀回答道。
炎順帝自然聽得出來方來儀是在幫宋玉榮說話,也沒戳破,隻是隨意應了一聲,沉思片刻又問“你可還有乾股可賣?”
方來儀搖搖頭,強硬道“回皇上,草民經此一事再也不想和皇室做交易了,當初不過貪一點錢,如今卻害得草民差點身陷囹圄,草民也算是看透了,在皇室子弟的眼裡,人人都是棋子,隨時準備犧牲小我,以成執棋者的大我,草民有自知之明,更不願成為板上魚肉任人宰割,多謝皇上厚愛。”
炎順帝麵色有些不好,他從未被人以如此似痛非痛、似癢非癢地拒絕,但他也知道當初方來儀不過是貪財才讓太子買了乾股,倒不似與他有所勾結,而且方才他的話也透露出對太子的不滿,覺得他是自己無端被卷入風波的原凶。
弄清楚事情真相後,炎順帝已經不想多談,便命人將方來儀送出宮去,自己則在殿內沉思。
隔日,是炎順帝審刺客的日子,同時,炎京城外奔入一匹快馬,馬上之人手持馬鞭,被上插著驛站的旗幟,百姓一看便知此人是驛兵,專門傳遞八百裡加急文件的,立刻紛紛讓道,那驛兵進城後一路疾奔到了皇宮,宮門前的侍衛見狀立刻替他開了宮門。
輕脆疾速的馬蹄聲奔踏而來,馬蹄聲在宮中不斷回響,不一會兒驛兵便奔至大殿,隻見他翻身下馬,邊將手中折子遞給趙凡,邊道“見過公公,知關八百裡加急,勞請公公快傳!”
趙凡一個激靈,立刻轉身朝殿內奔去,看來是知關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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