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即便再有準備,當聽見震耳欲聾的嘶吼自四麵八方響起,氣勢十足、瞬間湧入的大批大炎士兵時,兩人仍是慌了,尤其看到領頭的西門武及範將軍,更是慌了手腳,隻因他們知道自己中計了!
想著開戰前的戰報,說西門武臨陣脫逃,還帶走了自己的十萬兵馬,大大打擊了大炎士氣,可如今那臨陣脫逃的竟出現於此,阿衣瓦這才明白過來,西門武的出逃許是炎之凜用來混肴視聽的,其目的興許是為了讓庭曼兩國低估他的實力!
還有那範將軍,他若沒記錯,便是當初與大庭軍一起鎮守庭曼邊竟的將領,據聞兩國聯盟破裂後,他便率領十五萬大軍消失無蹤,關於他們的下落,或說是被殲滅了,或說是集體投奔大庭,可今日竟是聽著炎之凜的指示隱在了暗處!
這兩撥人全是精良,且剛湧入戰場,士氣正高,而庭曼兩軍卻已因先前之戰有所損傷,說白了,將士們也都累了,阿衣瓦知道如今雙方若再戰,便如雞蛋碰石頭。
勝利固然重要,但橫豎這城池輸贏都不是自己國家的領土,相較起來,他自然認為養兵更為重要,於是他便看了眼上官琥道“不知他還有後招,如今也隻能先養精蓄銳,城池丟失了還能再賺回來,但兄弟們累死了便再也回不來了!”
上官琥本要再戰,但也知道僅憑自己的軍隊根本無法贏,且阿衣瓦說的不無道理,於是隻好跟著點頭,示意眾人撤兵,退出了皖城,直往皖城及樊城交界處的赤霞穀而去。
待兩軍在穀地中紮營後,幾個人前後進了主帳商議對策。
因為是兩軍聯手,故帳內便分了兩個大案,其後坐著的便是阿衣瓦及上官琥。
人都到齊後,上官琥便問“你們對今日之事有何看法?”
“回三皇子,這炎之凜當真狡詐,竟是將這麼大兵力藏著掖著!”某個年輕將士歎道。
這時他身前的長胡子將領,搖了搖頭,才看著兩位領導人道“要屬下說,我們如今該思考的是,這股勢力是他先藏拙,還是最近才收的。”
上官琥聽後便一附感興趣的模樣問“哦,怎麼說?”
那老將領便拱手道“回三皇子、阿衣瓦將軍,若他是最近才收下這幫勢力那到還好,可若是他早先藏拙,那麽為何遲遲至今日才曝了光?真是因為我們加派了人手嗎?而且以他們近日攻城的速度,便可知道之前他們是有所保留,這當真是因軍心渙散才致使戰況膠著嗎?若不是,他們因何故拖延了時間,又因何故突然加速?因何故突然曝露了自己的實力?”
眾人一聽都頻頻點頭,阿衣瓦也是如是想著。到底為何?最近四國中難道有要事發生,所以致使他決定曝露實力?下一刻他便驚訝地從椅上彈起,惹得眾人一陣愕然。
“我今早才收到消息,大桓易主,知關歇戰。”
阿衣瓦這一說卻讓眾人莫名其妙了起來,好好的,大桓易主與他們何乾?
倒是方才說話的老將領,低頭思索片刻後,慌忙抬頭道“將軍以為大桓投靠大炎?”
阿衣瓦沉著臉,點了點頭道“若不然,知關戰事隻會更加激烈,絕不回就這麼歇了。”
上官琥慌問“若大桓當真投於大炎,那豈非二對二了?”
方才開口的年輕將士這時也反應過來,登時大驚失色道“三皇子可是擔憂大曼對大桓從未設防?說來,這大曼皇都臨近大桓,大曼皇宮甚至設有密道直達大桓,以利皇事子弟避難,若大桓站在大炎那邊那大曼宮庭便岌岌可危了!倘若真有人自那密道潛入大曼皇宮,暗中將皇室子弟屠殺殆儘,那麽大曼群龍無首,定是要先立新君,如此一來,咱們的支援可是要斷了呀!”
上官琥頹然,但仍嘴皮子硬地勸慰道“都彆嚇自己,如今這隻是臆測罷了!臆測而已,算不得真”
豈料,眾人臆測都是正確的,這一夜的確有百來個精良暗衛進入密道,大曼信任大桓,故也沒在密道出入口設置太多守衛,竟叫這百來名暗衛輕易入了皇宮,踏足大曼皇都,這些暗衛的手段快、狠、準,僅僅一夜,便將皇宮內外的皇室子弟儘數屠殺,便是連老人小孩也不放過,就連遠在各地的藩王,也都在一夜之間中毒身亡。
僅僅是一夜,區區百來名暗衛,便將大曼的根基連根拔起。任誰也不會想到,大桓新君會如此雷厲風行,炎之凜幾個原先還想著留幾個皇家的人讓他們爭一爭、鬨一鬨,卻不想這位新登基的帝王欲借此立威,竟是將大曼皇室儘數滅絕,迫其分裂。
也就在同一晚,庭曼聯軍存放兵糧的營帳竟無故起火,即使極力搶救,也隻保下了三分之一的米糧,還不知國將滅的阿衣瓦書信回國求糧,折子自是石沉大海;而上官琥的折子遞到了上官政的案前,便被他派給了上官鈺。
上官鈺領了差,嘴角一勾,眼底殺意閃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