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源都市，龍國1號區域。
數百萬人圍在天問公司華夏分部外麵，大聲抗議，討要說法。
“一條人命就這麼沒了！”
“玩家在現實世界的記憶衰退到一個臨界點，就會徹底被啟源世界的數據同化，失去重生的能力！”
“天問公司不能保證每個玩家的數據安全，居然還敢一聲不吭地將上百億人類放進來！”
“這是赤裸裸的謀殺！”
“我們不能再回啟源世界了，那裡一點都不安全！”
除了義憤填膺的老玩家。
剛進來的人本還想著在虛擬世界大展拳腳，以期實現階級跨越，聽到這個噩耗，頓感受到欺騙，一氣之下也加入了抗議的大軍。
公司高樓上，一個華夏官員看著窗戶外的抗議人群，焦急地問道“還沒查清楚天問係統出了什麼狀況？”
“沒有…”他身後一個身穿白大褂的研究員，搖頭苦笑，“天問係統自主性太強，並且在不斷自我學習進化，我們根本沒法解析它的內核代碼。”
“怎麼會這樣！！”
官員額上冷汗直冒，顫抖地再問“那…有沒有辦法把人先弄回現實世界，萬一再出亂子，你我都擔待不起啊！”
“唉…不可能了。”
研究員喪氣地搖頭，“你也該知道，全世界同步接入是多麼繁複的工程，一旦啟動無法就走回頭路，各國政府都要求民眾提前躺在營養艙中，等的就是這一刻。”
“就在你我說話的時候，仍有源源不斷的人類被送進來，所有人都沒辦法再出去了。”
官員聽到這裡陷入短暫沉默。
“真…沒辦法了？”
他最後再確認了一次。
“真沒辦法了，隻能等天問係統自己修複bug，我們人類沒有插手的餘地，那是屬於神明的能力範疇。”
研究員很乾脆地回道。
他身為科學家，本該對神鬼之事嗤之以鼻，但親眼目睹天問係統的能力後，平生第一次有了信仰。
以人類之力，不可能解析天問係統，更彆說妄加操控。
“唉…好吧。”
官員終於是放棄了，轉過身，不再看外麵那些憤怒的民眾。
他是有心而無力，可能有什麼辦法呢？
自己也是受害者呀！
至於大部分的人……
反正隻要不去啟源世界，就不存在被怪物殺死的風險。
老老實實呆在啟源都市吧，找份能養家糊口的工作，總歸是餓不死的。
但想往上爬是絕無可能。
啟源都市是一個比現實社會還要階級固化的世界，普通人一輩子都沒有出頭之日。
有些人幻想進入虛擬世界後，能得到人人平等的權利和待遇。
那是天方夜譚。
隻要有人的地方，就存在壓迫和剝削。
當年，天問係統還受人為控製時，就是這麼被設計出來的。
這名官員隻是在感歎，他們這些最開始控製係統的人，沒想到最後也落得個被控製的下場。
……
轉眼，又過去幾日。
當全世界百億人類都進入啟源都市，從此徹底宣告人類脫離肉身，由精神進入虛擬世界，開啟新的文明紀元。
而在最早進入啟源世界的玩家身上，發生的記憶缺損事件，被各國高層心照不宣地，用隱晦的方式壓了下來。
比起全人類的生存大計，些許的不安定因素會被扼殺在搖籃之中。
啟源世界雖與啟源都市相互連接，但隻要不去那邊冒險，就不會有生命危險。
當然，目前大部分人也還沒有對啟源世界開始產生興趣，隻是覺得生活在啟源都市中也不錯。
精神虛擬化之後，人是餓不死的。
但若想要更好的生活，就需要貨幣，也就是金幣，用以在啟源都市中消費。
人們很快就會發現。
即便是虛擬的資源，也大多掌握在少數人手中，底層人民隻能靠給上位者打工，以賺取微薄的金幣。
這與現實中毫無差彆。
想要賺得更多，就需要鋌而走險，前往啟源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