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立刻察覺，對方隻是靈魂體，本質上與那些外麵徘徊的蠻族戰魂並無區彆。
“你既識得吾的身份，看來是仇家無疑了，究竟是誰？”
冷天賜皺著眉，問道“吾似乎不曾得罪過這樣一個女後輩，還是說你是誰的後代？”
“你不認識我，可我做夢也認得你這混蛋！”
“你嫉妒女蠻族的智慧和能力，將我們整族貶為低等人種，讓所有女蠻族剛生下來就低人一等，受到不公的對待！”
冷無顏劍指老人，破口大罵。
“我叫冷無顏，是冷族和女蠻族的混血！”
“哈哈哈，你現在一定覺得很恥辱吧？”
“身為冷族祖先，後代中卻生出一個女蠻族的混血，告訴你，我現在還是冷族的族長，就問你打不打臉？”
聽到她這般訴斥，老人也是眉頭緊鎖。
不過很快他就釋然了，他是已死之人，何必再惦念生前那些煩心事呢。
“小女娃，你搞錯了一件事。”
“吾對女蠻族沒有任何不滿，他們今天的下場可以說是咎由自取，你還年輕，怕是不知道一些陳年舊事。”
老人眼中布滿滄桑，仿佛回憶般說道
“蠻族的立族之本在於武力，多少年來我們與天鬥、與地鬥、與人與獸鬥，才在這片荒原上艱難地存活下來。
可女蠻族是一支不像蠻族的蠻族，他們太過聰明了，聰明到想要徹底放棄武力，覺得任何事情都應當用文明和智慧解決，可在麵對敵人時，這會有用嗎？
“那時的中域比你想象的要複雜，各種勢力盤踞，一招不慎滿盤皆輸，荒原上可謂強敵環伺。
在這種情況下，當時那支女蠻族在蠻族內部卻擁有舉足輕重的話語權，這是相當可怕的一件事，你懂嗎？
所以吾花費許多心血，才從女蠻族手中奪回蠻族的控製權，對他們從重處置也是不得已而為之，以防吾死後，大權再度落入他們手裡。”
冷無顏聽著秀眉不禁蹙起。
她對於這段曆史知之甚少，但她是相當聰明的人，自然明白女蠻族的親人對她隱瞞的用意。
可想起自己悲慘的童年，以及那麼多族人受到的屈辱，她還是忍不住對老人道“冷天賜，不管你有多麼冠冕堂皇的理由，你的決定讓無數女蠻族遭受無數苦難，我絕不原諒你！”
“你叫冷無顏是嗎？”
冷天賜搖頭，淡笑道“你不原諒吾也無妨，但你改變不了自己冷族的出身，你在吾眼裡，依然是可愛的後輩。”
“而且你實力相當不錯，看來女蠻族也並非腦子一根筋，吾在你身上看到了與女蠻族和解的希望。”
“呸，誰稀罕！”
冷無顏扭過頭，十分不領情地回道。
冷天賜依舊笑嗬嗬的“若無女蠻族的設計圖，你又如何能找到這座石殿？看來女蠻族十分信任你。”
他飄至冷無顏身邊，仔細打量著她，感覺越看越喜歡。
冷無顏見狀連忙退後幾步，被這老頭盯著渾身不自在。
“冷族後輩，吾不知道你來這裡做什麼，應該不是單單想砍老夫的牌位幾下撒氣吧？”
冷天賜看向石殿之外，準確說是看向上方，禦書房東北側。
“吾察覺到，有一個強大卻瀕死的蠻族正處於突破的關鍵時機，若他突破成功，將會再獲數百年壽命，若失敗便是生死道消。”
“他是這一代的蠻王麼？”
冷無顏一聽，驚喜抬頭“你…知道他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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