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底。
陳墨之前很難想象，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怎樣在湖底生活的，師尊她不需要氧氣的嗎？
可眼前的景象，說明她真的不需要。
鏡雲仙子此時隻穿著一件破爛的天藍道袍，袖子和下擺已經碎了，根本遮掩不住她完美的身姿。
香肩半露，酥胸渾圓。
頭上道髻早就散開，一頭青絲在水中像海帶般飄忽，隨著水波時而翻滾，時而蕩漾。
她身上的銀鱗美輪美奐，遍布全身，在湖光下如同夢幻泡影，仿佛輕輕一碰就會散掉。
雙腿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竟是一條碩大的白色魚尾，在水中輕輕地撥動，沉浮。
我焯，原來師尊的本體是美人魚？
陳墨眼神驚呆，一眨不眨地盯著。
此時鏡雲仙子施法術，將自己困在一個形似巨大水母的空間內，隔絕了一切氣息。
她一伸手，將陳墨也拉了進來。
這裡麵明明充滿水，卻能呼吸，也能傳播聲音。
“墨墨，你是否嚇到了？”
“為師這副模樣，本不想讓你看見的，可是……唉。”
鏡雲仙子說話時，臉上像彩色珊瑚似的裝飾物輕輕閃動。
陳墨這才意識到，原來那是她的腮，取代了原來耳朵的位置。
“師尊…好美。”
陳墨一張嘴，就是這句。
他雙眼迷離地看著眼前的女子，震驚於大自然的鬼斧神工，天馬行空，竟然能孕育出這樣的造物。
鏡雲仙子的美早已超越了俗世眼光。
她是一個鐘靈毓秀的精靈，渾身上下充滿了神奇，從不同的每一個角度看去，都會給人驚喜。
鏡雲仙子心裡有些羞赧，麵容卻平靜“你這張嘴真是討打，不過為師今日就不追究了。”
“你聽說過南海鮫人嗎？”她忽然十分認真的道。
“沒…沒聽過。”
陳墨搖搖頭，想伸手摸摸她身上的鱗片，卻被打了回來。
“彆亂動，聽為師說。”
鏡雲仙子輕瞪他一眼“你應該知道，為師的父親是雲霧宗的宗主，淩塵天尊。”
“嗯嗯。”陳墨點頭。
鏡雲仙子又道“可為師的母親卻是一位純血鮫人，一族世居南海，從不上岸。”
“當然，說這些都沒用，為師已經在岸上待了千年，可每過百年都得回到海中蛻鱗，否則就會死在岸上，這是無法改變的宿命。”
“如果修行一切順利，蛻鱗之後就能擁有人類的雙腿，重新回到岸上，可為師的修行已經到了瓶頸，若不能突破，就再也無法變回人類了。”
陳墨聽聞臉色一變“那怎麼辦？”
“彆急，你先聽我說。”
鏡雲仙子說彆急，可她自己明顯有些急迫，連第一人稱都變成了“我”。
陳墨也隻能點頭，靜靜聽著，可臉色已經變得焦慮。
“為師受了那藏在暗中的強者一掌，元氣大傷，加快了蛻鱗日子的來臨，所以必須立刻返回南海。”
“這一走不知何時才能相見，如果有一天，我是說有一天你的修為能夠達到淩塵天尊那個程度，就來南海尋我！”
鏡雲仙子急忙說完，臉色突然劇變！
她臉上的一片銀鱗脫落下來，飄蕩在水中。
“師尊，你還好吧！”陳墨著急地喊道。
可鏡雲仙子似乎撐不住了，身周那一圈水母狀的空間都有些晃動，似乎即將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