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煬衝著郝豪豪使了個眼神,後者心領神會,起身向著下水道外邊爬去。
倪煬繼續留在下水道裡等候郝豪豪消息,這時他聯通了科學城數據中心那邊的通訊。
“謝博士,我這邊開始了,你那裡準備怎麼樣了?”
“我這裡人員全部就位了,隨時可以配合你。”
“好的,那通訊就一直保持暢通著。”
大概過了十來分鐘這樣,倪煬的通訊器裡傳來了郝豪豪地聲音,從他那氣喘籲籲地樣子可知,他那裡並不輕鬆。
“倪煬,動作快點!”
“嗯”一聲之後,倪煬快速爬出了下水道,又立即向著毒株所在的倉庫位置狂奔了過去。
來到倉庫裡,除了那隻已經消失的旱魃,其他都還保持著之前的樣子。
也不知道郝豪豪那家夥到底用地什麼方法把那東西引走的,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倪煬小心地避開那些漂浮在空中氣泡種子,快步向著毒株靠近過去。
來到毒株跟前,他能清晰地聽到毒株內部發出的類似於人類心臟跳動的聲音,節奏平緩,卻強勁有力。
不再猶豫,他從機甲儲物格裡取出了手術刀和一根試管。
手術刀在毒株的表層劃過,竟然隻留下了淺淺的一道劃痕?!
這東西比他想象的要堅韌得多,皮實得多。
就在他埋頭觀察的時候,像是感受到了威脅,那些龍蟠虯結在毒株表麵的粗壯血管突然噴張了出來,像是蔓藤,又像是觸手,亂舞著攻向倪煬。
“倪煬小心!”
通訊器裡傳來了謝安然的驚呼,這裡的一切,科學城那邊通過倪煬機甲和頭盔上的三個攝像頭都能看個真切。
聽到謝安然的提醒,倪煬猛然抬頭,就見到六七根血管分彆向著自己的頭,軀乾和四肢纏繞過來了。
他趕緊腳下一蹬,身子往後就地一滾,這才堪堪躲過那些血管的攻擊。
在起身的同時,兩把短刀已經被他握在了手裡。
隻是還沒等他再做下步反應,一根觸手似的血管已經纏住了他的腳踝,然後往回一扯,就把他整個拖了回去。
倪煬想要將短刀插入地麵,可是發現使勁插了幾下,除了帶起陣陣“叮叮叮”的撞擊聲外,刀身根本插不進去半點。
“瑪德,一個破倉庫地板修那麼好乾嘛!”
隻是他也不想想,這裡可是存放那些共工行星帶回來的東西,可以說是整個科學城安防最嚴密的地方之一。要不是荒廢多年,也不會如眼下這般破敗。所以這裡的地板再不濟,也不是隨便幾刀就能切開的。
毒株的觸手血管這會又纏上了倪煬的腰部,將他整個倒吊在了半空。
見到倪煬被毒株吊了起來,視頻那頭的謝安然更是不由得大叫了起來,“啊!倪煬,小心啊!啊!怎麼辦?!”
通訊器裡傳來謝安然一驚一乍的尖叫,倪煬腹誹道,平日裡裝得那麼高冷,遇到點事就這麼咋咋呼呼的。
“我說謝博士,你能不能安靜一點,好歹也是個博士了,不要這麼大驚小怪的行不行,耳膜都要被你震破了。”
聽到倪煬的抱怨,謝安然立即捂住了的嘴,但眼裡仍是布滿了驚恐的神色。
倪煬左手抓住一根觸手,腰部一用力,翻身挺了起來,然後一刀向著纏住自己腳踝的觸手斬了過去。
可是他這力道十足的一刀隻是剛剛破開觸手的表皮,就被硬生生止住了。
倪煬抽回短刀,這時另外的觸手也向著他的頸部纏了過來,他趕緊收回左手,護在自己的頸側。
而其中一根觸手悄悄繞過他的背後,猛地向著他後腦襲來。
多年養成的戰鬥本能,使得倪煬心頭一緊,下意識地一甩腦袋,那根觸手就貼著他的臉頰“唰”的一聲穿了過去。
驚險躲過一劫,倪煬空出來的右手摁下了短刀刀柄上的一個按鈕,隨著按鈕摁下,短刀的刀身上立即縈繞起了一道紅芒。
感受著紅芒散發出的灼熱,倪煬的眼裡也像是染上了一抹嗜血的紅芒。
他再度向著觸手斬了過去,而這次手起刀落,原本堅韌的觸手被帶著紅芒的短刀很輕易就斬斷了,同時還隱約有著一股難聞的焦味。
三兩下倪煬將那些纏在自己身上的觸手全部斬了個乾淨。
重新落回到地麵,他淩厲的目光緊緊盯住毒株,整個身子半蹲半跪在地上,像是一隻正準備狩獵的獵豹一般。
隻是還沒等到他主動發起攻擊,剩下的那些觸手卻已經縮了回去,重新附著在了毒株表麵,竟是比發起攻擊時還要麻溜得多。
瑪德,沒想到也是個欺軟怕硬的主。
這邊危險解除,科學城那邊的正看著視頻直播的眾人也都重重地吐了口氣,謝安然更是不停地拍著自己的胸口,碎碎念叨著,“好險,好險!”
重新蹲回毒株跟前,倪煬加大了下刀的力度,好不容易手術刀的刀鋒才切了進去,等他在毒株的表皮切出了一個三角形的切口,立即有著晶瑩剔透的紫色液體流了出來。
倪煬趕緊用試管提取了整整一管的液體樣本。
不過眨眼的功夫,等他收好試管,想要再次觀察下毒株切口內部的時候,那處缺口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了起來。
這玩意也能自我再生?還是說共工行星上的物種都有這種特性?
想到這,又聯想起剛才毒株表皮的堅韌程度,倪煬覺得四顆定時炸彈怕是還不夠保險,好在為了以防萬一,他多帶了兩顆。
管他的,六顆一起上,就不信還炸不掉。
將炸彈安置好,倪煬一邊向外跑著一邊通過通訊器喊道,“郝豪豪,你跑多遠了,炸彈三十秒後爆炸,你趕緊躲遠點,彆給炸死了,我可不給你收屍!”
話音剛落,倪煬已經竄出去老遠,來到一處廢樓前,趕緊找了個牆角蹲好。
隻聽身後“轟”的一聲,塵囂四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