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煬看了看時間,“還有四個小時天亮,先這樣吧,能眯一會是一會,有什麼等天亮了咱們再碰頭。”
蘭毅三人也是這個意思,都先後站起身來,開始收拾起吃完的飯盒。
就在這時,實驗區的大門打開了,謝安然鬆散著頭發,披著袍子就走了進來。
隻見她腳步頻快地來到了倪煬四人跟前。
“數據中心剛接到前線傳回來的消息,他們活捉了一隻飛屍。”
說著,謝安然用魔盒手環把前線傳回來的報告和附帶的影像資料投了出來。
報告顯示,今夜江北防線遭遇了大規模地屍群衝擊。好在前期預警係統的升級,對各類喪屍有個更準確的評估和判斷,軍方因此及時做出了反應和戰力調整。
戰鬥持續了大半夜,軍方在應對屍群的同時,也在想方設法探查和分析著屍群動態的根源。
終於讓他們在屍群中發現了一隻飛屍,這是新的評估和等級劃分後首次出現飛屍的蹤跡。今晚的大規模衝擊,很有可能就是這隻飛屍所主導的。
為此,軍方當機立斷,實施了一次斬首行動。
不過斬首行動並沒有取得成功,遂行斬首任務的部隊遭到了極為激烈的反抗。在付出極其慘重的代價後,卻出人意料的活捉了這隻飛屍。
影像畫麵裡,一隻飛屍頸部,腰部和四肢都被通了電流的鐵鎖給死死鎖住。在電流的控製下,飛屍喪失了行動能力,癱軟地跪倒在了地上。
等到他們看完所有資料,謝安然才出聲問道:“現在怎麼辦?”
蘭毅捏了捏下巴,看向謝安然,“你覺得這隻飛屍有什麼研究的價值沒有?”
“你這話問的,好不容易捉住,看看總比不看強。”
蘭毅卻不以為然,“其實從我們這個角度來看,有了原始毒株,其他的喪屍有和沒有,隻是實驗對象的區彆而已。”
倪煬則說道:“你們說的都有道理,但是我還是想去看看。那是我的部隊,這報告裡沒具體寫傷亡,但我想肯定沒那麼簡單。”
謝安然立即附和道:“那我陪你一起去,對他們來說沒有價值,對我來說可不一定。”
倪煬想了想,點頭道:“那蘭毅,宇哥和嫂子留在這裡繼續之前的實驗,我和謝博士去往前線一趟。”
“好。”
走出了實驗區,謝安然說道:“你去找雷利要一艘飛艇,我回去準備下東西,十分鐘後咱們大門外彙合。”
“好的。”
十分鐘後,謝安然提著一個精致的手提箱上了飛艇。
“你這箱子裡是什麼?”
“一些工具和儀器,待會可能用得到。”
倪煬駕駛著飛艇升上了夜空,在鎖定了坐標之後,他直接將飛艇托管給了自動駕駛係統。
“我抓緊時間眯一下,到了你叫我。”
謝安然整理著箱子裡的東西,頭也不抬地回應道:“好的,你趕緊睡吧,到了叫你。”
說是眯會,其實整個飛行過程前後不過十來分鐘,倪煬也根本沒有進入睡眠狀態,隻是閉著眼靜靜地躺在調低了的駕駛位上。
等到飛艇剛一降落,他就睜開眼坐了起來。
謝安然有些關切地說道:“天還沒亮,要不你繼續休息會?”
倪煬使勁揉了揉臉頰,“不用,我這國防身體,沒那麼容易倒下。”
謝安然看著倪煬那雙恢複清明的星辰眼眸,純淨的眼白沒有任何一絲的血絲,這充分表明這雙眸子的主人,時刻都讓自己保持絕對的冷靜。
下了飛艇,立即有人迎了上來。
在一名戰士的帶領下,倪煬和謝安然向著營部所在的位置走去。
一路上各種行色衝衝的戰士,對於他們的到來並不關注,隻有擦肩而過時,那些認出了倪煬身份的人才會稍稍停下腳步敬禮,然後又快步離開。
整個營部此時都處在一種大戰後才有的氛圍當中,尤其是遭遇了慘重戰損之後,無論勝負,與戰友的死彆,始終都是一種銘心刻骨的痛。
而活下來的人,還得帶著這種痛,繼續戰鬥下去。
來到營部裡,倪煬看到了兩位熟悉的身影,正是一起前往盧浮營救自己的戰隊隊長中的兩人。
二人也轉頭看向了倪煬,當中一人苦笑道:“嗬,小煬,沒想到這麼快又見麵了。”
倪煬見他二人神色悲戚,心裡突然騰升起一種很不好的預感。
“蘇隊,李隊,怎麼了?”
第二戰隊的蘇隊長沙啞著嗓音說道:“參座和老八,老十二犧牲了。”
“什麼!?”
倪煬狠狠拽住蘇隊的胳膊,“怎麼會這樣?”
一天前,就在一天前,參謀長才帶著他們這些戰隊隊長把自己從盧浮城的絕境中救出來。
張江科學城外的道彆都還曆曆在目,這才多久過去,怎麼就會天人永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