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平,怎麼這麼久才回來?”
“娘,”喬小平呆呆的站在門口,猛然間拔腿奔向娘親的懷抱,嚎啕大哭。
“這是咋了?”
李氏跟在後麵,也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淡淡道,“小米被賣了。”
說著,她將糕點放在了樹下的桌子上,轉身準備離去。
左嬌嬌緊緊抱著小平,衝李氏喊道,“娘,你直接將那份糕點拿走吧,我原給你們留了一份準備等小平回來讓她送去的。”
知道兒媳婦有這份心意就夠了,李氏搖了搖頭,道,“你們吃吧!”
走到門口,她還是忍不住停下腳步,規勸道,“日子不好過,還是省著些吧!誰知道往後是什麼光景呢?”
彆!再!買!糕!點!了!
左嬌嬌垂眸,輕輕點頭,“知道了,娘。”
小平從娘親懷裡起身,眨著哭的通紅的眼睛,抽咽著問道,“娘,他們為什麼要賣掉小米呀?”
左嬌嬌愛憐地撫摸著她的頭發,“因為要交稅呀!往常都是春天收了麥子時交稅,現在提前了半年,誰家都不富裕呢?”
“為什麼要提前半年收稅呀?是誰提的這餿主意呀?真缺德!”
遠在千裡之外的京城的齊昊,打了個大大的噴嚏。最近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總是打噴嚏,找太醫看也瞧不出毛病。
中秋節時父皇許他的心願,他既沒要象牙席,也沒要芙蓉石蟠螭耳蓋爐,而是聽從母妃的意見,讓老百姓的人頭稅改在秋天交。
母妃說,彆看隻是晚半年交稅,老百姓都會感激他呢!
這可是得民心的好機會。
齊淩的母妃,姚瑤,原是瑤妃,因為策劃江南舞弊案未遂,被皇帝禁了足,褫奪封號,連降兩級,成了瑤貴人。
又因為江南舞弊案被扼殺在搖籃裡,且沒有實質證據,隻有些許蛛絲馬跡指向她,再加上養育皇子有功,皇上略施懲戒後,便在中秋節解了她的禁足,隻是位分依舊是貴人。
江南舞弊這事沒辦成,銀子還是沒著落,沒銀子如何為淩兒招兵買馬,拉攏朝臣。
姚貴人正愁下一步如何動作呢,齊昊就送上門來了。
人頭稅改在秋天?
若是改在今年秋天的話,豈不是可以多出來一年的稅收為她所用?
這塊肉太大,她自個吞不下,也沒本事吞,想來想去,想到了太後。
俗話說,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她沒錢,太後也沒錢不是?
太後的母家,樂家,自從宸妃去世後便大勢已去,領了個閒職退到江南老家去了。如今太後又把齊霄接回來,想必太後手頭也不富裕呀!
不得不說,姚貴人很有幾分做生意的天賦,有野心,有謀略。
就是少了幾分良心。
說乾就乾,姚貴人當夜晚宴後,便去了慈寧宮請安,委婉的暗示了一下此事。
太後人精似的,自然能聽懂,彆說太後了,她身後的老人——箬嬤嬤都開始低頭看腳尖裝死人了。
打發走姚貴人之後,箬嬤嬤便去伺候太後更衣。
太後瞧著銅鏡中自己那失了顏色的老臉,淡淡道,“箬芳,你怎麼看?”
箬芳是樂家的家生子,嫡出的奴二代,自幼服侍太後,大半輩子的情份,最主要的是,什麼臟事都是她替太後去乾的。
貪汙稅款,這事聽著不小,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