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做動作,此處的所有生靈都將喪生於幽冥之爪下。
周正瞬間發動,他如同一頭狂猛的妖獸,疾衝而出,那上細下粗的奇異身形蘊藏著非比尋常的修為之力。
“砰~!”
震天撼地的聲響傳來,教室大門在他的衝擊之下強行破裂,門外,一名身披黑袍,麵色如紙,全身遍布陰穢屍斑的老者也被一同撞飛出去。
老者跌落在地,卻無一人膽敢上前攙扶。他的軀體呈現出一種詭異的姿態,仿若一具被操控得僵硬木訥的人形傀儡,毫無活人體內應有的柔韌與生機。
對於鬼魅,周正自知其無法被常規手段消滅。即便此老者被碾作齏粉,焚燒成灰,依舊會在某個不可思議的方式中再度顯現。
唯有同類,才能製伏同類。
周正緊咬牙關,回首厲聲喝道“你們找準時機,一旦有機可乘便立即逃生,由我來牽製這邪祟。”
話音剛落,他寬大的道袍下,腹部長滿了詭異蠕動的凸起。一隻手掌——或者說,一隻輪廓分明的手掌,在肌膚之下掙紮著伸出。這手呈灰青之色,指尖鋒利如刀,似乎意圖撕裂腹部的肌膚掙脫而出。
然而裹覆手掌的腹部皮膚堅韌非凡,並未被撕裂開來。更加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這隻手臂竟伸出逾越了兩米之遙。
這還能算得上是人之手嗎?
這隻灰青色的怪手緊緊鉗住了地麵上的老者。
“滋滋~!”電光閃爍間,課堂內的黑暗瞬息消散,明亮的靈光重新灑滿教室。雖然牆壁依舊斑駁,地板亦似即將崩塌,但顯然災厄已被暫時遏製。
“尚有效果。”周正心中暗自舒了一口氣。
然而緊接著,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消瘦得幾乎隻剩下骨架的麵龐被一層深深的恐懼所籠罩。那躺在地上的老者此刻竟然緩緩起身,雙目中的死灰之色微轉,似乎望向了周正。
“不可能,已經被我的仙法封印了為何還能動彈?”周正麵色劇變,當即回身高喊“撤退,快撤,趁著鬼域還未完全形成,速速離開此處,我留下抵擋此物。”
眼前的這隻鬼物,絕非一般的凶險級彆。
他心中冷汗淋漓。
周正這一嗓子將教室內所有人驚醒。
儘管他們都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嚇得呆滯,但生存的本能驅使著他們做出反應。
“想要活下去的,隨我離開!”方鏡果斷發聲,隨即以驚人的速度奔向教室後門。
他們在五樓,要想逃離這座學府,首先就得下樓。若是處於二樓或一樓,他或許會毫不猶豫地破窗躍下。然而這五樓的高度跳下去,無疑是找死無疑。
方鏡的逃亡行為極具感染力,其他人反應過來,幾乎是本能地跟隨他一起衝出教室。
花英同樣未曾猶豫,立刻決定離開此地。
他有一種預感,那位周正恐怕難以長時間抵擋住那位老者。
“轟隆”
廢墟般的地麵因人數眾多而踩踏之下,瞬間土崩瓦解,數位同門不慎墜入深坑。
“張偉,苗小善!”
花英驚駭失色,連忙避開崩塌之處。
“咳,弟子無礙,剛才不知哪位妖孽暗中推了我一把,此事必要追究其重罪。”張偉拍了拍身上的塵土,忍受著臀部傳來的劇痛。
幸虧僅跌落到下一層的修煉室,高度不過三丈左右,並未傷及性命之根本。
然而,張偉轉頭查看一同掉落下來的同門時,不由得心神一震。
一名同門躺於地麵之上,雙目圓瞪,頸動脈處血流如注,口中發出淒厲的咯咯聲,似是尚未魂歸幽冥。花英瞧見一根染血的玄鐵銳刺自她頸側貫穿而出。
那竟是蘇蕾——本門中修煉刻苦,姿容出眾,頗得外界修士傾慕的一位師妹,不想今日竟遭此橫禍。
在這般危急關頭,重傷之人連喚來飛劍求救的機會都無,更不必提在此等詭異境地下了。
“諸位師弟師妹速速起身離去,切勿耽誤時間。”
花英高聲疾呼,已無暇顧及其他,立即撤離現場。
“花英,不用你說我也要儘快離開這凶險之地……哼,你小子,從此休想再向我討要修煉資源!”張偉大聲道。
此刻,眾弟子們猶如脫韁狂鹿一般湧出修煉室,沿著石階向下疾馳而去。
“我們能否安然逃離此處呢?”
花英此刻內心焦慮不安,腦海中始終縈繞著那位身穿黑袍、渾身遍布屍斑的老者形象。
倘若老者果真是陰靈,那周師兄能否抵擋得住呢?
他曾言,陰靈無法徹底消滅,唯有同類才能製衡。
等等……難道那周師兄也是……陰靈?
念及此,花英頓感毛骨悚然,寒意透骨。
莫非剛才在聽的竟是陰靈所授之課?
這世間究竟已經變得何等離奇?
此時,在修煉室外的走廊上,周正正竭力牽製住那位黑衣老者,阻止他再度施展鬼蜮神通。隻要那些同門尚處於鬼蜮之內,即便逃出修煉室也無法存活。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擊下一頁!
然而,這位黑衣老者的實力遠超周正預料之外,他能支撐多久心中並無把握。
此刻,眾人紛紛順著石階亡命奔逃,宛如受驚的山兔一般四處亂竄。
一層,二層,三層……
逃離此地的生機似乎近在咫尺。
然而正當方鏡奔至樓梯轉角之際,突聞輕微的茲茲聲響,緊接著樓梯間的靈燈瞬間黯淡熄滅,整段樓梯陷入了一片漆黑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