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愛了幾萬年的感覺_浴火貓妖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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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愛了幾萬年的感覺(1 / 2)

浴火貓妖!

“沒有。”

你說什麼啊!

水頃含淚搖著頭,長長的絲帶直指魄殞,魄殞抬袖將絲帶打掉,水頃輕輕咬住下唇,眉宇間有些抖動,“魄殞!你說好會將我娶回去的!你說會喜歡上我的!你騙我,如今你還想要了我的命嗎!”

“隻是每十年要你一小碗心頭血罷了,不會死的。”

“魄殞!”

又是一根絲帶襲來,鐮景躲在魄殞身後動也不動,魄殞不費任何力氣地打掉。沒想到七哥這麼厲害,為什麼當初能被四哥打成那樣?

“彆鬨了水頃,你知道這絲帶傷不了我的。”

“可是我就是想給你點顏色!不打你幾下我就是咽不下去這口氣!”水頃說著一根絲帶纏上魄殞的手臂,她猛地一甩,將魄殞狠狠甩到了牆壁上!

“唔。”魄殞輕輕皺眉。

“七哥!”

水頃嚇得急忙放下絲帶跑到魄殞身邊,落姬呆在一邊,自己還是不要過去的好。

“你為什麼不躲!你躲的開的!”

魄殞撐起身子,淡淡地說“你不是想打我嗎?”

“笨蛋!你怎麼這麼傻啊!”撲倒魄殞的懷裡,水頃哭的厲害。就算是這樣,魄殞也沒有將他抱住,就算懷裡的女人這麼愛他,這個男人都沒有絲毫的安慰。這樣子的七哥讓我都覺得生氣,為什麼連一絲動容都沒有。

“是誰這麼大的膽子能讓我姐哭成這樣?”

聲音從洞口傳來,如火般紅的光線刺得我眼睛微閉,“是你!丫頭難道你同意嫁給我了?雖然是一見鐘情,我不急,我們慢慢來,哈哈!”

肩膀被人搭住,落姬微皺眉頭,“放開你的手!”那邊還哭的死去活來,這邊的人卻笑得合不上嘴。落姬不耐煩地說,“聽見沒有?”

男人輕輕笑道“不要這麼冷淡嘛,我可是真心的好不好。來,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落姬拉開他的手,“沒禮貌!不知道問彆人名字之前要先說自己的名字嗎?”

“水瑜,本公子就是青丘之國的水瑜上神,”他得意洋洋地指著前麵哭哭啼啼的水頃,“那是我姐姐,喲!那不是魄殞嘛!喲,我姐終於可以嫁出去了,狐狸洞終於要平靜了!”

“什麼?你是水瑜上神?”

“嗯哼。”

“水瑜,”落姬回頭正撞上了魄殞的手臂,他將落姬和水瑜拉開,“放開她。”

水瑜一手抓住落姬的手腕,“魄殞,彆這麼凶嘛!反正你妹妹早晚都是要嫁人的,嫁給我不是更好?咱們親上加親唄!”

“她已經嫁了。”

“那就嫁給我……什麼!嫁了!”水瑜大受打擊地看著落姬,她不好意思地點點頭,水瑜收起扇子,笑了出來,“嗬嗬,嫁人算什麼啊,嫁人了也可以改嫁嘛!”

“我嫁給你你會給我你的心頭血嗎?”

水瑜微愣,扇著扇子的手頓了下來,反笑道“沒有問題,隻要你願意,我把整顆心給你都行。”

魄殞把落姬拉到身後,“不行,不要忘了你嫁的人是天君的重孫,你若改嫁會引起一場戰爭。”

“那你娶了水頃上神?”落姬乘機說了一句。

水頃抹著眼淚站起身來,期待著魄殞無情的回答,“不可能。”

“為什麼?”這句為什麼是水頃帶著幾萬年來的感情對他問的。

“為什麼?”這句為什麼是落姬又生氣又失望問出來的。

“沒有為什麼。”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回答,擊碎了那個等待他萬年的人。

魄殞捂住胸口出去,落姬追了上去拉住他,“我們不能這麼就走了!還沒有拿到我們要的東西!”

“不要了。”

“什麼叫不要了!”

“不要了就是不要了。”

冷靜急忙拉住他,“七哥!我們不能不要了!你真的就這麼看著父王魂飛魄散也無動於衷嗎?我不相信,我不相信七哥是這樣的人!就是平時你再怎麼冷淡再怎麼無情,但七哥從來都不會欺負我!我不相信七哥會是這樣的人!

你可知道愛一個人愛了幾萬年的感覺?

你可知道一瞬間將幾萬年的愛戀化為烏有的感覺?

那本是一個人的愛戀,卻讓這麼多人牽扯進來,所以那個人的感受我明白。等一個很難,等一個人幾萬年更是一種煎熬。若不是真愛,又怎麼會如此執著?

“你是喜歡她的不是嗎?”落姬低著頭,懷中的又又早已睡著了,說的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了,“七哥,你是喜歡水頃上神的不是嗎!”

“不是。”

“你說謊,”也不知道為什麼,心中的情緒一湧而上,“你知不知道喜歡一個人幾萬年是什麼感覺!你現在不承認,魄殞你會後悔一輩子!”

或許他早就開始後悔了。

落姬抱著又又哭著跑出去,若是做不到的事情為什麼可以輕而易舉地說出口?信以為真的人才最可憐,因為愛一個人會讓人變得更傻,這樣的感覺很美妙卻又讓人心酸不已。

為什麼要相信男人說過的話,為什麼不隻是笑笑而已?因為期待與喜歡,衝昏了頭腦,因為相信,卻被人利用。

所以她很生氣,這樣的七哥明明就是喜歡的,兩個人相互喜歡為什麼不願意在一起?看著對方因為自己而痛苦就是這麼開心的一件事嗎?

曾經她還想著會喜歡那麼一個人一輩子,曾經我還想著有那麼一個人值得自己付出一切,曾經的她是多麼可笑,連自己都不禁嘲笑自己了。

永不會熄滅陽光的天宮,軟軟綿綿的白雲偶爾遮住光線讓天宮暗一些,但是很快就會移開。仙子們在果園采果,一筐筐水果堆得高高的,神獸們一次次運出去。天宮正殿,幾隊天兵來來回回地巡視,天匠將本就嶄新的大殿又打理了一番。

九州八荒,四族八位的人從世界各地紛紛趕來,比起上一次的世子大婚來說更是氣派得多了。

這番忙碌全是為了下一任天君的級任大典所準備。等待著的,就是天妃飛升為上神之後。

璃鏡宮裡,二十二個女人圍著一個男人,每個女人都是仙姿玉色,每個女人的手裡都拿著不同的衣服。簡夜再試到第二十九套衣裳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向站在門口的人問道“尚華,今個沒有折子送來嗎?”

“回世子的話,今個是……”

“哦哦!有是吧!你怎麼不早說啊!”簡夜馬上像抓住了一根救命草死的從出二十二個女人中間,“各位夫人很抱歉,為夫還有要事處理,這衣裳就由大家商量商量拿主意吧。”說完便拖走了尚華。

尚華咽下一口口水,方才二十二位夫人的眼神太可怕了,他以後還是儘量不要出現在夫人麵前的好。

“怎麼樣,小九可回來了?”

尚華雙手作揖,回答道“回世子的話,伊設神殿那邊還沒有消息,應該是還沒有回來。”

簡夜不由緊張起來,“那就糟了啊,還不回來這時間定是趕不上了。我去一趟妖界,你留在這裡把風,有什麼事馬上通知我!”

“世子!不行啊世子!您若是這個時候不見了,我,我可怎麼向天君天後交代啊!”

“說的也是,”簡夜摸了摸下巴,盯著尚華,“不如你變成我的樣子暫時給我頂著?”

尚華一聽馬上軟了腿,“彆,彆這樣世子,您就繞了我吧,我還小。”

“放心,我會在你被發現之前趕回來了。”

“世子,”他都要哭了,“您這不是把我往火坑裡推嗎?”

簡夜笑得玉樹臨風,“不願意?那現在我就扔你進火坑如何?我記得當年那炎魔獸誤入了貽曇上君的羽陰山,好像還留下了個燒了十幾萬年都沒滅的火坑。”

“不不不,”尚華慌張地擺手,那還不如咬了他的命的,“我都聽世子的,都聽您的還不成嗎!”

“嗯,很好。”

簡夜隨手一抬,璃鏡宮的門口便又出現了個簡夜,分毫不差。

耳邊的鳥語清晰,涓涓河水的流淌聲,聲聲入耳,平複了落姬不安和激動的心情。不該對著七哥發脾氣,但是我控製不住,看著水頃上神的樣子我就想為她出一口氣。

青海湖的湖水清澈見底,波光粼粼的湖麵之下,各種各樣的魚兒快活自在。落姬歎著氣捧起一汪水,好涼!低頭喝下,淡淡的甜味兒。這裡,很舒服。

又又翻了個身,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後又將自己縮成一個圈圈,貓爪蓋住自己的眼睛,像是怕陽光似地。將它往懷裡抱抱,看來一時半會是不會醒了,一時半會兒她也回不去了。

想著難得的機會要不要索性下水洗個澡,又想著自己不識水性,這裡又是彆人的地方,若是讓彆人看見就更不好了,便還是算了,就將雙足放進湖中也彆有一番滋味。

“你要白狐的心頭血做什麼?”

幾個大大的櫻桃從樹上掉到落姬頭上,“啊!”

“哈哈哈!”水瑜從樹上跳了下來,“怎麼樣,沒有砸到吧?”

廢話!落姬抓著櫻桃準備扔他,“可彆扔了,青丘的櫻桃可甜了,嘗嘗吧。”

她微愣,手裡紅潤潤的櫻桃可愛極了,張口吃下一顆,“怎麼樣?”

“好甜。”這個不可思議的味道,讓她越吃越覺得喜歡。

水瑜拖著個簍子坐在她身邊,笑道“好吃吧!哈哈,我就知道你喜歡,這東西妖界可少得很。你喜歡就多吃點吧,我帶了很多。”

“很多?”

水瑜將簍子推到她旁邊,滿滿一簍子的櫻桃!她頓時將來青丘的目的和七哥給拋到九霄雲外,滿心歡喜地開始吃櫻桃。

“哈哈,慢慢吃,你喜歡的話我把青丘所有的櫻桃都送給你!”

“這就不用了,吃的太多了也會膩的,還是少吃一些的好。”雖這麼說了,但她卻沒有停下的。

水瑜就這麼拖著腮幫子看著落姬,他的眼睛很亮,不像熙炎是透明的沒有溫度的,卻是濃鬱的炙熱的。但比起這種熱烈,她更想念那種透明的看不見底的神情。

她在想什麼啊!擺擺頭,落姬急忙忘掉熙炎,為什麼會想到他,真是瘋了!

“剛剛你在想魄殞嗎?”

“嗯,什麼?”

他有些失望地說“你看我的眼神,有一瞬間是在發呆的,是想到了彆的什麼事情嗎?”

“沒,沒有啊,嗬嗬。”

“名字,你還沒告訴我你叫什麼。”

落姬微微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落姬,我是妖王最小的女兒,落姬。”

“落姬?”他垂下眸子,“怪不得……”

“你說什麼?”

他抬頭的時候臉上已經掛起了笑容,“沒事,聽說妖王去世了,魄殞能來青丘要我們的心頭血就代表是為了妖王的遺體而來?”

“是。”

“我不是不能理解,但白狐的心頭血不是那麼說取就能取的。”

落姬疑惑不已,水瑜扇著扇子像是再講一個故事地說“十年一次,雖然我與姐姐可以,但你們要救的是妖王,男子不可,唯獨姐姐。姐姐的條件很簡單,隻要魄殞點頭,以姐姐的修為,不要說十年取一次心頭血,就是五年一次都沒問題。”

“水頃上神可是青丘洞主的大女兒?”

“嗯,沒錯,”水瑜指著自己笑道,“順便一提,我是爹爹最小的兒子,四萬三千四百八十四歲,你呢?”

“那水頃上神的年紀應該在我七哥之上才是,為什麼會對我那個沒血沒心的七哥如此著迷?”

他眨眨眼,“落姬,你多大了?”

落姬沒好氣地又塞進一顆櫻桃,“九萬九千九百九十多吧,不記得了。”

他又眨眨眼,“九萬……”

“咳咳咳!”差點兒沒被一顆果子給嗆死!拍著胸口,“你,你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做什麼!怎麼就突然一下陰暗了?”

“九萬歲……”

“九萬歲怎麼了九萬歲!”

“比我大這麼多。”

“那你可是要叫聲姐姐來聽聽?”

水瑜大受打擊地垂著頭,似乎也沒聽見她說什麼,自顧說“年紀大一點其實也無所謂,隻是沒想到打這麼多,哎,我也不是嫌棄什麼的,就是有點兒在意罷了。不過也無所謂啦,這動搖不了我對你的愛!”

落姬被他這麼一句‘愛’給嗆得急急咳嗽幾聲,懷裡的又又感覺到她的動靜不舒服地翻了個身又接著睡了,“小朋友,你喜歡過人嗎?開口就愛啊愛的,肉不肉麻啊!”

“有什麼肉麻的?我怎麼沒喜歡過人了,我這不就喜歡你了嗎?”

落姬彆過頭,“怎麼能這麼輕易地就說出喜歡?”

“嗯?”這次換他不解了,“喜歡就是喜歡,怎麼不能說了?誰規定了喜歡誰還不能說嗎?”

“沒有,”沒有人規定過,但她有了傷,所以不敢,“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你姐跟我哥,一個上神一個妖,怎麼會有這段孽緣?”

風中帶著甜甜的淡水味道,從對岸的書上莎莎落下幾片樹葉,蜻蜓點水般落在青海湖的水麵上激起一圈圈微波。水瑜雙手放在雙腿之間的石階上,仰著頭,仿佛是在享受這陣微風的涼爽,或是在回憶什麼。

一切都起於他的二哥水茵上神。

話說七萬年前的某日,青丘洞主的二公子水茵飛升成為上神的那日,請來了多年的好友,也就是妖界的七公子魄殞。

水頃是狐狸洞主唯一的女兒,成為上神之後便四處遊曆從未回來過。偏偏巧就巧在水頃回來那日正好是水茵將魄殞請來的那日。兩人在青丘國裡遇上,因為某件事大大出手,可那時水頃早就傷的嚴重。魄殞沒想到自己不過一擊反擊就讓她吐血暈了過去。

這青丘最好的養傷之處便是狐狸洞,情急之下便將她帶了回去,這一回去誰知道他懷裡的女子就是水茵的大姐水頃上神。

那一掌本不重,但偏偏就打在了她最嚴重的傷口上麵,這樣一來就有了性命之憂。魄殞許諾,倘若水頃救不活了他就賠上自己的性命,倘若救活了他便娶了這位上神為妻。

結果是救活了,卻差點兒要了魄殞的命。

水頃醒來後,照顧了魄殞三年才讓他能夠下床。三年的時光,足以讓這個少女情竇初開,麵對魄殞的冷漠,她心裡卻似火一般熱烈。

隻是這些水瑜都說的模糊,很多事情都太過湊巧。就連之後的事情也並不多說,她也不再多問。

抱著又又起身,水瑜望著她正準備問什麼,她卻說“我回去了!”

“回,回哪?”

“大嵐景宮!”

“等等!你不是要我姐姐的心頭血吧!你應該先去說服你哥娶了我姐。”

落姬回頭瞪他,“所以我要回去!”弄醒又又讓她變大,她還揉著眼睛抱怨著,“小九,人家很困嘛。”

“回去讓你睡個夠,快點,回去了!”

水瑜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似得,抱著那簍櫻桃來給她,“戴上這個呀!”

“不要了,改天再來吃!”

“你還會再來?”

騎上又又飛了起來,“嗯!”

水瑜笑得好像這青海湖的湖水,乾淨的沒有一絲雜質。隻是她不知道,那句改天再來,卻遲了那麼久。

此時,另一個地方,那裡沒有終日的陽光也沒有溫暖的氣候,有的隻是淡淡的霧靄和微涼的風。那裡的建築是深色的一片,豎起耳朵,是不是會有隱隱約約的呻吟聲。但就是這樣的地方,也會有陽光普照的空間存在。

男人一身銀灰色的長衫,長至大腿的黑發被光照的發亮。背對著他的男人正坐在一把靠椅上,手指上黑寶石的戒指中夾雜著一絲銀色的光輝。一把長劍之後,又進來了百名拿著武器的侍衛。

“源樂。”

靠在椅子上的源樂抬起左手擺了擺手,那些侍衛紛紛消失不見。

男人收起長劍,“我要跟你做個交易。”

“哼,”源樂輕笑,“沒想到會是你來找我。”

回到大嵐景宮,將又又放在大殿門口,它乖乖地睡了。魄殞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回來的,站在大殿之上正與朽炆討論著什麼。

落姬看著他一副好像什麼都沒發生似得樣子就生氣!他怎麼還能這麼冷靜!

“小九?你怎麼現在才回來?”

她沒理朽炆,直徑走到魄殞麵前,冷冷問道“跟水傾在一起很勉強你嗎?”

指著桌上折子的手微微一顫,緩緩抬頭看她,又緩緩低下頭去,“朽炆,就照你的意思去做吧。”站直身,魄殞沒有回答我的話,轉身走下殿去。

“魄殞!你這個膽小鬼!連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的勇氣都沒有!你不配當妖王!”就算讓她回來,就算讓她當妖王她也沒關係!她打心眼裡瞧不起魄殞!

“小九!”朽炆攔住她,嚴厲地說,“彆鬨了。”

“什麼叫彆鬨了?”落姬呆呆地問,“現在救父王唯一的希望都沒有了,我鬨什麼了?我隻是不想看著父王連死了都要魂飛魄散,我隻是不想看著自己的哥哥連喜歡都不敢說。”

朽炆鬆開手,長長地歎氣,一邊搖著頭一邊說“哎,都是孽緣啊。你以為魄殞不想跟那水頃上神在一起?”

“嗯?”

“他們曾經在一起過,”朽炆仰頭回憶,道,“我們都以為他們會在一起,成為神界與妖界的佳話,就連妖王和青丘洞主水泊上君都默許了。”

“我不懂。”

朽炆拍拍她的肩,“但是始終抵不過命運。他們觸碰了神界與妖界不可以觸碰的地方,被迫分開了。”

她搖頭,“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以後你就會懂的。比在一起更重要的事。”

回到雪月苑裡,將自己埋在被子裡,落姬想不通也想不懂,對兩個相愛的人來說,有什麼是比他們能在一起更重要的事?不懂,她不懂!腦袋像是快要炸開一樣!為什麼這麼疼,有什麼東西在她腦中竄來竄去,像要把她的腦袋割開一樣!

這是哪裡?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陽光太耀眼刺得又緊緊閉上眼睛,隱隱約約感覺到有一些陰影投來。抬起手擋在眼前,緩緩睜開眼,揮動著的,五彩繽紛的,是蝴蝶。

落姬驚奇地望著頭頂上翩翩起舞的蝴蝶,大大小小,從沒見過如此繁多的蝴蝶,一時間竟不知道該有什麼樣的反應了。

咦?有什麼滴在她的臉上,用手擦過,紅的刺眼!

血,她渾身戰栗,低著頭,那些蝴蝶幻化成血滴滴在她身上!

“啊!”輕聲呼叫,還沒急著發音就卡在了喉嚨中。渾身的汗水打濕了外衣,她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手掌,還好,沒有血,不是她的血。

被子陷了下去,又是猛地一驚!

“小九,你怎麼了?”又又歪著頭趴在她麵前,黑色的貓眼微微向下垂著,是很擔心的樣子。

落姬摸著她的腦袋,說“沒事,做了個夢而已。”

“做夢?小九從來都不會做夢的。”

“嗬嗬。”是啊,我從來就沒有做過夢。

“小九餓了嗎?你都睡了好幾天了。”

又又跳到她的肩上,翻身下床,“我睡了幾天?那父王的遺體怎麼樣了?已經了嗎?”

“沒有哦,妖王大人不會的。”

“嗯?”

又又跳下地上,化成個人形,小小的個子將她的手挽起,開心地笑道“小九就跟我去換身衣裳,又又再帶你去看。”

“做什麼這麼神秘?”

“嗬嗬嗬!”

又又給她換上衣裳,蹲下為她係上腰帶,看著鏡中的自己,不由有看向鏡中自己身後的空地,突然問道“熙炎……他回去了嗎?”

“誰?”

落姬輕輕咳嗽兩聲,又問一遍,“我說,熙炎他已經回去天宮了嗎?”

“恩恩,”又又搖頭,“沒有哦,小九這幾日沒有醒來讓小十七可擔心了。”

“哦,是嗎。”莫名地欣慰,她看她真的是瘋了。

妖王的遺體放在大嵐景宮的地窖裡麵,那裡被千年的冰包圍著,一座冰棺,可以暫時壓製住妖王體內的熊熊烈火。

又又帶落姬剛走到地窖門口,朽炆、魄殞和魄霄已經等她多時了。她正奇怪,魄霄卻已經打開了門讓我進去再說。

魄殞生來怕冷,就站在了門口,落姬走到冰棺麵前,妖王的遺體還完好無損。衣裳已經不是那日的那套了,臉上沒有一絲皺紋和斑點,眉宇間有些冰,看上去好像會隨時醒來一樣。

父王從來都沒有好好關心過她,但無論她闖了什麼禍,殺了多少妖,妖王都隻是對她淡淡一笑,告訴她不要在意。以前她對這句‘不要在意’很生氣,覺得是自己的父王不在意自己,不把自己當這句的女兒才會連訓斥她的機會都不給她。後來她知道,他是因為深深愛著姬蓮上神,看著她的臉,妖王又如何忍心罵?她這張臉,也許讓她的父王有更多的哀傷。

想著想著落姬就覺得心痛,這樣好的父王,為什麼要等他死了才知道他好?垂下頭,一個奇異的東西進入她的眼中,捂住嘴巴,哭的沒有聲音,“為什麼?為什麼父王手上拿著個珠子?”

“歸遺珠。”

她哭的更厲害,她隻是費儘心思想找來白狐的心頭血救父王的一舉屍體,可是現在妖王現在拿著的歸遺珠不是要用五個人的性命換來的嗎?難道是源樂?

“為什麼!這樣跟我沒殺了五個人有什麼區彆!還是,還是源樂送來的?還是朽炆你去鬼界搶來的?”

“都不是,五位長老也沒有死,”落姬停止哭泣,呆呆地回頭,朽炆又說,“其實守護歸遺珠的五位長老早就去世了,歸遺珠一直都被封印在鬼界的聖地,沒有人看守。”

“所以是源樂給的?”

魄霄環著手,不耐煩地說“你煩不煩啊丫頭!反正沒死人,也不是搶來的,有了不就得了!現在你放一碗血出來,歸遺珠要用死者的血才能起效,老頭子的血早冰住了,你的妖力與老頭子最接近,就用你的!”

抹了淚水,她還不耐煩了呢!

“放就放!你凶什麼凶!”貓爪一劃,鮮血順著手臂留了下來,朽炆拿著碗接住。

又又急忙拿了膏藥給落姬,她隨手抹了點在傷口上,這樣的小傷幾分鐘就會痊愈,根本就不需要膏藥的。

“你出去吧,接下來要好好做事了。”

“不需要我就趕我走了?”

“你在這裡也沒什麼,”朽炆摸摸胡子,“隻是我想讓你回一趟天宮。”

“嗯,我是要回去的。”她都嫁了,能不回去嗎?

“去找一個專門寫命理的上君,叫做律染。”

這名字好像在哪裡聽過,“要做什麼?”

“妖王轉世定會是大富大貴的命,但你父王一生也不少殺戮。自己欠下的債就得自己去還,若是渡不過命劫,那每一次輪回轉世都要經曆一次。”

“你想讓我下界幫我父王度過一劫?”

“魄殞是下一任妖王,魄霄挺有空,你可以讓他與你一起去。”

“我才不去!”魄霄一臉嫌棄地說,“老頭子的命為什麼要我這個做兒子的操心?再說了,我的黃金劍獅昨個跟一頭母獅子跑了!我得去找他!丫頭,你這個表情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她極度瞧不起你!連個坐騎都看不住,還跟母獅子私奔了?哎,真是心寒。

“算了,連個坐騎都看不住的人我還能指望他什麼?我帶上又又就行了。”

“不行,又又不行,你得把她借我。”

“憑什麼啊!”這是她家的坐騎好不好!

朽炆理所當然地說“為了將你父王與你娘親葬在一起。挺遠的,我年紀大了,你忍心我一個人扛著你父王去?”

落姬擺擺手,“好好!”

走出地窖,又又拉住她,說“小九,你去看看小十七吧?他傷的有點重。”

“他怎麼了?”

“跟鬼王打了一架,渾身是血地回來,手裡就拿著歸遺珠。”

停下腳步,原來,是熙炎去要來的歸遺珠。

像是做了什麼虧心事,落姬偷偷摸摸地爬進熙炎的房間,兩個爪子扒在熙炎的床邊,看他的睡顏。房裡安靜的她甚至連他的呼吸都聽得清楚,連心跳聲都感覺得到。

熙炎的睫毛很長很翹,皮膚好像嬰兒般白瓷,又透著淺淺的分紅,本是薔薇色的唇這個時候卻變得微白。額前碎碎的劉海兒被落姬扒開,她微愣,有一道淡淡的疤痕在他的左眉上方,像一道柳葉。

伸出手指,落姬想去觸碰他的臉,他的鼻,他的眼,還有他的唇,小心翼翼,屏住呼吸,生怕他睜開眼睛。

熙炎的臉突然轉了過去,落姬猛地收回手,“落落,你再怎麼看我,你自己也不會長得比我美的。”

她慌張地坐起身來,“啊,啊?嗬嗬,”她緊張個什麼勁啊,“你長得比我個姑娘家美的很得意嗎?”

“除了這個你還有什麼能拿來跟我比的?”

算了她算是要吐血了,“咳咳,你,你好些了嗎?我聽又又說你受傷了就過來看看你,看你臉上好像沒有什麼傷,哈哈!沒有毀容就行了,這樣好看的臉我可不想你留下什麼傷疤。”

熙炎微微一怔,輕笑著起身,“啊!你!”落姬蹭蹭一下滿臉通紅,一手捂著眼睛一手指著他,“你怎麼不穿衣服啊!變,變態啊!”

“哦?我的衣裳呢?落落你什麼時候扒了我的衣裳了?”

“白癡啊!我乾嘛要扒你的衣裳!”落姬慌亂地四處找著,看見床頭那一堆忙拿了扔給他,“快穿上!不要說我占了你的便宜!”

“怎麼會呢,就當是我還給你的。”

她疑惑道“什麼?”

熙炎淡淡說“在瑤池我不是就已經看了你了嗎?”

她該去找朽炆問問有沒有什麼能上神的記憶給消除還不留下任何後遺症的法術嗎?真虧他說得出口,“你你你,你還是忘了吧。”

“我也想忘,可是不知道為什麼,看過一次就忘不掉了。”

“你這是正大光明的調戲我了?”

熙炎默默穿好衣裳,“哦,不是很有趣嘛。”

完了完了,她的心跳得好快。熙炎帶著淡淡哀傷的眼神,看不見底的瞳孔,讓她忘記了該怎麼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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