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他現在應該在公司裡主持一個重要的年度報告會議,卻一時晃神,滿腦子全是齊子姍的影子,而錯過了時間。
散發的戾氣是對自己的懊惱,將齊子姍扶好。剛剛鬆開手,她尖叫一聲,整個人又跌入他懷裡。好死不死撞到男人最脆弱的部位,又腫又痛,簡直是地獄的折磨。
莫名有種很奇怪的想法,他才是被齊子姍報複的對象。念頭一起,驚怒交加,一簇簇躥起的火苗,在看到齊子姍緊蹙秀眉,滿臉痛苦時煙消雲散。
“很疼嗎?”不屬於自己的溫柔就這麼衝口而出。
“疼……疼……”泣然欲泣,強忍痛楚。
不假思索司徒赫哲一把抱起齊子姍,輕輕將她放在沙發上。抬起她的腳放在自己腳上,這樣的姿勢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趙管家,拿藥箱來。”黑眸盯著腳踝腫起的紅包,隱含著一絲連他自己都不了解的壓抑怒氣。
趙藝苑聽到吼聲急急忙忙趕來,跟隨司徒赫哲多年,記憶裡不管遇到再大的難題或困境,他永遠從容不迫。像現在這樣失去冷靜大吼的情況,十分不尋常。
不過,她深諳一個道理。主人的事,當下人的隻聽不說,隻做不看不猜。“先生,我來幫齊小姐上藥吧。”
“不必。”冷冷的兩個字夾著寒風而來,就連已習慣他氣息的趙藝苑都忍不住打了個寒戰。
拿起跌打酒倒在自己掌心搓熱後,動作輕柔地在齊子姍葳到的地方按摩了起來。儘管他已經刻意放柔了動作,齊子姍還是忍不住哇哇大叫起來。
“痛……痛……好痛……”
一聲聲呼痛打在心頭如刀割過,雖沒有傷及要害,卻仍是有些微微刺痛。
“忍耐一下,淤血不散很難痊愈,等下你會更痛。”嘴上雖這麼說,可動作明顯輕柔不少。
當大掌離開自己受傷的腳踝時,齊子姍已經滿頭大汗,感覺像受了酷刑。不過,正如司徒赫哲所說,痛感的確消失了不少。
晶瑩剔透的無暇肌膚上浮現淡淡紅暈,分不清是疼痛所致還是羞澀的紅暈。“謝謝。”頭越來越低,她根本不敢看司徒赫哲。
一想到自己剛剛叫得跟殺豬一樣,齊子姍就恨不能有個洞可以讓她鑽進去。
相較於她的窘迫不安,羞澀懊惱,司徒赫哲優雅起身,彈了彈身上微皺的衣服,瞬間恢複了一貫尊貴不凡。
“你好好休息,我有事先到公司去一趟。”說完,不等齊子姍的反應逕自離開。
望著走至門口被光暈包圍著的司徒赫哲,陽光淋浴下的他宛如天降的神詆,那股與眾不同強大的氣質更是致命的毒藥,灑入空氣,無孔不入。
恍惚間,她仿佛看到了童話裡的王子。不,確切地說,王子太文弱,儒雅,而司徒赫哲身上類似於撒旦的邪雅更加致命。
臉頰飛上兩朵紅雲,辣似打個蛋便可煎熟。
“齊小姐,我扶你回房休息吧?!”趙藝苑再度無聲無息出現,原就心虛的齊子姍更是嚇掉了半條命。
“對不起。”嘴上雖這麼說,眼底卻無分半愧意。當然,此時此刻,心慌意亂的齊子姍並沒有注意到,隻覺得臉上的羞窘更重。
“麻煩你了。”可能是剛剛衝下樓的時候不小心葳了腳,現在仍是巨痛萬分。
回到房間,齊子姍固執地一再撥打黎辰浩的電話。聽完司徒赫哲的話,潛意識裡她願意相信他所說的一切。
但怎麼也聯係不到黎辰浩,時間越久,心的驚恐更重,噬心的怪獸一口一口細嚼慢咽著她的理智。
度日如年的三天過去,這期間司徒赫哲就像人間蒸發一樣沒有再出現,黎辰浩也無一丁點消息。沒有能打的,該打的號碼,她通通打過就是打探不到任何消息。
眾口一詞,很有說服力。向來不會懷疑的她,竟出乎意料,十分不安。在趙藝苑的悉心照料下,她的腳傷已經好了,然,內心驚恐的煎熬卻與日俱增。
綿綿冬雨打殘了繁花,一朵朵潔白如夢的花蕊凋零在地,抹上淤泥後,令人十分揪心。家裡仍未有一點音信,她卻像一隻鳥兒被關在美麗精致的籠子裡。
不,她不能再這樣呆下去。總覺得有人刻意隱瞞著什麼,她要自己去尋找真相。
司徒赫哲雖然人不在,但對她的一切吃穿用度都照顧有加。剛住進來的第一天,一批名牌衣服便住進了衣廚,做一件都是做工精細,最新流行的款式。
從小到大爹地十分寵愛她,隻要她開口就算是天上的星星也人地摘下來給她。所以,她吃的,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