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著淚撲進齊傲天懷裡,緊緊抱著他的肩“爹地,你快告訴我,怎麼才能救你出來,你告訴我,告訴我。”一遍遍似祈求,更像在堅定自己的信念。
“傻孩子,你又能做什麼呢?還是讓你阿姨和姐姐想辦法吧。”和葉彩鳳結婚多年他又豈會不了解她的個性,出身風塵的她自私自利,恐怕早就勾搭上另一個金主。
可是,齊蒙蒙這個孩子還不錯,對他也算尊重和敬愛。所以,他一直視她如己出。她遺傳了她母親的因子,在特殊環境下長大,懂得察顏觀色,更擅長交際。希望在這危難的關頭,她能幫到自己一點。
也不枉費他多年的苦心栽培,更不必將擔子全壓在齊子姍身上。她畢竟是自己的親生女兒,對她施計,他於心不忍,亦不安。
齊子姍再度失語,她能摧毀爹地的希望嗎?能告訴他,阿姨不知所蹤,姐姐毫無辦法嗎?
不,她不能!她怎麼能如此殘忍?
沉默在狹小的探視室內漫延著,縷縷如鋸劃過心頭。
“齊傲天,探視時間到了。”突然響起宏亮的男聲打破了凝重的沉默,將驚恐拉到最高點。
早就忘了剛剛的所思所想,急急忙忙拉住齊傲天的手“爹地……爹地……”太多的話哽在喉間怎麼出吐不出。
看守員不顧齊子姍的哭求強行將齊傲天帶走,縱有再多不甘和不舍,也於事無補。看著猛力關上的鐵門,父親被帶走垂頭喪氣的樣子,齊子姍如心刀割。
淚水模糊了視線,眼睜睜看著熟悉的身影越來越遠,終至一個小點,然後消失不見。齊子姍順著鐵門哭倒在地。
剛剛來時還是晴好的天氣,突然刮過的大風遮陽蔽日,鉛雲低垂,層層雲山覆蓋著天空,瞬息萬變,細雨敲打著地麵,激起悲傷的漣漪一圈又一圈。
自看守所出來,齊子姍整個人失魂落魄,時來雀躍的心情蕩然無存,深重如石壓著喘不過氣來。一個人漫無目的地走著,任冷雨淋濕單薄病弱的身子,不管不顧。
因為心中巨大的傷口正經曆更大的暴風雪,所承受的一點微寒又算得了什麼呢?
不知是淚水還是雨霧模糊了視線,眼前的一切迷茫一片,隻依著本能走著,走著,卻不知該去向哪裡?
突然,急刹車的尖銳聲劃破午後寧靜的天空,在路人心中砸下巨雷,驚得靈魂顫抖不已。
沉浸於自我世界裡的齊子姍置若罔聞身旁一切變故,繼續向前走著,形成孤魂野鬼。
“子姍,是你嗎?”小心翼翼,不敢置信的男聲在身邊響起,齊子姍麻木地回頭,一個長相斯文俊美,渾身散發著貴族氣息的男人正一臉驚喜地望著自己。
縱然傷心欲絕,她仍知道自己並不認識他。可是,看他的樣子好像真的認識自己,並且關心不已。不自覺被他眼中的悲傷和驚喜融合的複雜情緒所感染,沒有再移動,隻愣愣站在原地。
意外遇到齊子姍,公孫豫皇驚喜極了。
自從和齊蒙蒙有了不該發生的關係後,他就強迫自己不去見齊子姍。這樣的關係太複雜,複雜到他都不知該如何處理。
雖是酒後糊塗,且在現今的社會下一夕風流,男歡女愛,根本算不得什麼。若不是這種特殊而糾結的關係,他是不會放棄齊子姍的。
可身為男人應有自己的擔當,一再的強迫壓抑並非沒使感情萎縮,反而日益增長。越是不見,思念瘋長。
活到如今這把年紀,他才真真正正愛上一個女孩,愛得銘心刻骨,卻是上蒼捉弄,她是彆人的妻子。尤其是他不能惹的人的妻子。
不見她的這段時間,他活得怎樣的水深火熱隻有他能體會得到。表現上專心於工作,隻是用工作麻醉自己,卻隻有片刻。
一旦忙碌過後,那種噬心的空虛感就會將他吞沒,點滴不剩。
光幾個簡單的詞語,已經不能形容他的感覺了。壓抑後的岩漿噴發,其威力巨大無人能代他承受。
本能地在路上尋找她的身影,明知這種機會渺茫得堪比火星撞地球,卻仍執著不已。未曾想天可憐見,竟真的讓他遇見了她。
不管是上帝的仁慈,還是蒼天的垂愛,他都不會讓這機會白白錯過。不管她是司徒赫哲名正言順的妻子,還是強娶的新娘,他都不會再放開她的手。
隻要她的心中有他!
一秒對視,太多的浮塵糾葛飄浮而過。
“對不起,我不認識你。”雨水打濕了他價格不匪的襯衫,那雙明顯帶著愛意悲傷的眼令她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卻不忍欺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