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知道你叫什麼名字嗎?”奇怪的問題,可她還是如實回答“我叫……我叫齊子姍……”
“子姍,你認識我嗎?”衝破層層白衣,公孫豫皇擠到了最前麵。
凝眸望去,模糊的視線有了焦距,清瘦俊逸的臉龐映入水眸,身上那股儒雅斯文又睿智精明的氣息是彆人模仿不來的。
“公孫大哥,我這是怎麼了?”公孫豫皇的出現使她驚恐慌亂的心,有一絲安定的因素。
主治醫生見她認得公孫豫皇了,不由得鬆了一口氣。雖在倫理上這樣的催眠術沒有風險,可人腦是大自然界最神秘也是最精巧的構造,難保不出現個意外。
相較於醫生的放鬆,齊子姍的迷茫,公孫豫皇的心情可以用悲欣交集來形容。忍不住緊緊抓住齊子姍的手,語氣有一絲絲哽咽“太好了,你終於恢複記憶了。”
公孫豫皇的話在齊子姍空茫的腦海裡投下巨彈,一朵朵蘑菇雲升騰而起,再向四周散開,雲霧繚繞中,被淹沒的記憶若隱若現閃著冷綠的光。
她想起來了,她通通都想起來了。公孫豫皇,司徒赫哲,黎辰浩,姐姐,爹地和秦媽……被掩藏的記憶一點點清晰,她也越來越痛苦。
“子姍,你怎麼了?怎麼了?”公孫豫皇驚吼著,她捧心而痛的樣子看得他心如刀絞。第一次意識到自己做了一個不甚明智的決定,也許,司徒赫哲封存她的記憶並非全出乎惡意,而是怕她承受不住太多的痛苦。
隻是,這樣的領悟太遲了。
“醫生……醫生,快看看她,這是怎麼了?怎麼了?”記憶排山倒海般湧來,一幕幕全是尖銳的冰棱刺得她全身的神經痛成一團,還痙攣不已。
齊子姍的反應出乎了醫生的意料,忙對驚恐不已的公孫豫皇說道“公孫先生,請你先出去外麵等一下。病人現在的情況很不穩定,我們必須給她進行進一步的檢查。”
“告訴我,她到底怎麼了?”被齊子姍的樣子嚇到的公孫豫皇失去了冷靜和判斷力,任由心魔主宰了一切。
見她整個人蜷縮,額頭冒汗,臉色慘白如紙,甚至是渾身抽搐,痙攣。嘴裡不斷喊著“痛……痛……好痛……好痛……”可在醫生的追問下卻說不清哪裡痛時,他整個人都要崩潰了。
“目前情況還不明朗。公孫先生,請你冷靜一點先出去,不要影響了我們的治療。”最後一句話起到了效力,公孫豫皇失魂落魄被護士“請”了出去。
經過醫生一係列精密而嚴謹的檢查後,確認齊子姍已經恢複了記憶,而她之所以產生渾身疼痛是一種精神的幻覺。
整整一夜就算打了鎮定劑,她仍會在夢中痛呼著醒來。公孫豫皇急得不行,再一次後悔自己的魯莽行事,不計後果。
聽著那陣陣夢囈般的呼痛,公孫豫皇心如刀絞卻無能為力。
隻能一遍遍央求醫生“你想想辦法,救救她,救救她……”此時此刻他隻是一個關心摯愛女人的男人,智商降為零。
儘管醫生不斷跟他解釋,齊子姍的痛不是生理上的,而是幻覺出來的痛,目前沒有明顯的特效藥。這種情況並不多見,他們也在積極地想辦法為她減輕一點痛楚。
可是,失了理智的公孫豫皇根本聽不進去,處於糾痛,自責,懊悔得即將崩潰的邊沿。他的整個人看起來十分糟糕,全副心思都在齊子姍身上,隨著她的感受而變化。
對外界的人事物失去了耐心和理性,變得煩躁不安,易怒易悲。
眾醫生看在眼裡,急在心裡。他們都很怕齊子姍好了,公孫豫皇卻病倒了。自從齊子姍入院以前,他吃不好,睡不好,這些他們都看到了。
經過一番商量為了避免出現不必要的後果,他們決定給他注射鎮定劑,讓他先好好睡一覺再說。
昏昏沉沉醒來,腦子裡有無數個小人在捶打著他。片刻迷茫,一時反應不過這是什麼地方?心中掠過一個刻骨銘心的名字,整個瞬間清醒了過來。
拔掉手上打的點滴,跌跌撞撞地出了門,一邊焦急尋找著齊子姍的病房號,難得開口咒罵道“該死的,這到底是誰乾的?”
話一出口,整個人嚇得不輕。會不會是司徒赫哲找上門來了,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他刻意將齊子姍安排在安寧醫院。
不單單因為這裡的醫療設備一流,更因為何若雲住在這。任憑司徒赫哲再怎麼樣也想像不到,他會將齊子姍藏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