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側過臉,斜四十五度角以最迷人的望向她“米雪,我有件事要問你。”低沉的聲音喚出她的名字分外悠揚,動聽。
歐米雪一顆心如太陽下的冰激淩迅速融化,甜甜的滋味沁滿心腔。羞澀地低下頭“有什麼話你就直說吧。”司徒赫哲刻意營造出的氣氛很適合發生一些浪漫的事。
如獵豹般迅猛坐起,額前的劉海遮住眸底寒光,瞬間危險的氣息充盈整個客廳,可沉浸於浪漫幻想中的歐米雪絲毫未覺。
“你上次來跟子姍說了什麼?”壓抑的吼聲似天邊突然響起的悶雷,轟得毫無防備的人手足無措,整個人怔忡半晌。
司徒赫哲的突然轉變,歐米雪有些措手不及。不過,從小到大的修養使她很快恢複了正常。心裡震驚的波濤激蕩著,臉上卻做出驚訝與無辜。
瞠大精心描繪的眸子“上次我見子姍的時候你不是在場嗎?”將一切撇得乾乾淨淨,裝傻充愣,是目前唯一能做的事。
她絕不能讓司徒赫哲抓到她找齊子姍的把柄,在一切未明朗之前,她要以不變應萬變。
早料到她不會承認,薄唇彎出一道諷刺的笑“你我都是明白人,就不必迂回了。你應該知道司徒大宅裝了很多攝像頭……”未儘的話相信歐米雪很明白。
笑意算眸底褪去,取而代之的是震驚與委曲。一向驕傲的她何曾被人如此威脅,看輕過,剛剛一切美好如同美麗的水晶球摔在地上,碎裂的殘片戳刺著她的自尊,痛與怒並存。
“你這是什麼意思?”方才有多麼遐思與夢幻,現在就有多麼怨恨與懊惱。
“我隻想知道你跟子姍說了些什麼!”神情恢複了平靜,聲音亦不再有起伏。隻不過那份危險的震懾力依舊在。
撥了撥垂下的發,恢複高傲的樣子“看來你今天晚上不是請我來吃飯的。司徒赫哲,正如你所說,這房子裡有許多攝像頭,你想知道什麼就自己去查又何必問我呢?!我隻是覺得跟子姍很投機找她聊聊而已,既然你這麼防著我,那我以後不來就是了。”用踞傲的方式控訴自己的不滿。
想她堂堂瑞彙國際的唯一繼承人從小到大隻有巴結她的人,還從未有人這樣羞辱她!越想越氣,越想越不甘。
“子姍生病了,病得很嚴重。”幽幽聲音夾裹著一絲覺察不到的無奈和喟歎。
歐米雪心下一驚“你說什麼?子姍生病了?”
“嗯,已經好幾天了,她高燒不退,滴水未進。”歐米雪的身份使他有了一份耐心,而且,他了解這種性格的女人,骨子裡的驕傲自滿不容許彆人來侵犯。
一旦惹怒了她,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比起懲罰歐米雪,他更想要齊子姍平平安安。解鈴還需係鈴人,目前最重要的撬開她的嘴,說出她與子姍談了些什麼。
司徒赫哲的話如鞭打在歐米雪心頭,驚愕萬分。難怪司徒赫哲會這麼試探自己,原來齊子姍生病了。
她是為了黎辰浩而病的嗎?
猜測的問號一個接一個充斥著腦海,若隱若現間司徒赫哲今日的態度更令她狐疑。
站了起來,慢慢走向司徒赫哲,美豔亮麗的臉上浮現不可置信“赫哲,你不會認為是我害子姍生病的吧?我和她才見過一次麵而已,我可沒那樣的能耐。”
腦中飛快盤算著司徒赫哲對齊子姍的感情,一開始她並不認為他對她會有感情。現在看這情況,事情遠非她想像中的簡單。
若非歐米雪的身份特殊,他才不會對她這麼客氣,以禮相待。不過,攝像頭隻裝在客廳和走廊等公眾化的位置,私密的房間裡並沒有。
所以,歐米雪執意不承認,他也拿她無可奈何。
陰鷙覆蓋著俊美無儔的臉龐勾勒出的剛毅線條如刀,仿佛隻要一靠近就會被其鋒芒所傷。麵對渾身散發著冷漠氣息的司徒赫哲,歐米雪懊惱又氣憤。
原本一切都是她的一廂情願,他今晚找自己來前是逼供,而非共進晚餐。她不單單表錯了情,將一向看得很重的尊嚴遞到他麵前任他踐踏,還甘之如飴。
她是天底下第一號的大傻瓜!
繪著精致圖案的指甲掐皺了名貴的衣服,強迫自己咽下這個口氣,表現得落落大方。司徒赫哲越是藐視她,她越要他臣服在自己腳邊。
空氣凝固成石,歐米雪斂去滿臉憤懣,換上楚楚動人的表情“不管你是否相信我,我都很關心子姍。赫哲,現在能讓我去看看她嗎?”
男人犀利的目光如火灼燒著自己,歐米雪無畏無懼,挺直腰杆,坦然迎向他探視的深邃。
歐米雪臉上的坦然自若,司徒赫哲找不出破綻。麵對她的要求,他亦提不出反駁的理由。更重要的是,他要看看她到底是如何對待齊子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