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椅子上滿臉悲傷“自從我跟媽媽嫁到齊家後,我們就情同姐妹,無話不談。這次你替我背了黑鍋,我很感激,看著你受苦,我也很心痛。姍姍,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不應該這麼自私,讓你承擔了本不屬於你的錯。等司徒赫哲回來我就跟他攤牌,告訴他一切經過,要殺要剮任憑他處置。”
齊蒙蒙的話嚇了齊子姍一大跳,整個人從床上彈了起來,緊握住齊蒙蒙的手,滿臉不安和焦慮“姐,你想太多了。這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是一直是我的好姐姐,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
“不,姍姍,我欠你的太多太多了。你還這麼年輕,這麼美好,你應該有自己的生活和追求,不能讓司徒赫哲繼續報複下去。”自責的淚如雨而下,蜿蜒出兩道悲傷的濕痕,鹹澀著齊子姍的心。
“姐,你這是怎麼了?姐,你彆這樣,彆這樣!”齊蒙蒙突然的話令齊子姍驚慌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吸了吸鼻子,擠出笑臉,拍了拍齊子姍的手背“沒什麼,姍姍,你彆擔心。我隻是不想再拖累你了,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應該有自己理想,我不能這麼自私。”
齊蒙蒙生疏而客套的語言驚恐著齊子姍的心,她知道她在怪自己沒有對她說實話。是啊,從小到大她們之間沒有秘密,她的刻意隱瞞的確是傷了她的心。
雖說自己替她頂了罪,可她也沒獨善其身過,始終陪在自己身邊,伴自己度過每一道坎,每一個難關。她們一直在一起風雨同舟,她是不應該對她隱瞞。
“好了,你彆胡思亂想了,好好休息。”將她推倒,躺好,細細掖好被子。
抓住齊蒙蒙離去前的手,齊子姍驚恐萬狀,咬著下唇,掙紮片刻,終是不舍姐姐為自己如此操心。其實,她們的出發點都是為了彼此好。
一個人杠的時間太累了,她也想找個人商量商量。
故作生氣傷心的彆過頭,在無人看到的角度露出得意的笑,心中默數著數,齊子姍早晚會妥協的。“1、2、3、4、5……”
“那天歐米雪告訴我辰浩為了我被火燒傷了……”與其用善意為借口隔開了倆人的距離,不如坦誠相待。
齊蒙蒙是她身邊唯一真心對她的人,不是不說,隻是不想讓她替自己操心。然而,她們之間承受不起誤會和隔閡。在這四麵楚歌的時候,任何猜忌都是致命的。
聽完齊子姍說的話後,齊蒙蒙震驚不已。她萬萬沒有想到,歐米雪居然會用黎辰浩來威脅齊子姍。看來,她要對這個嬌生慣養的千金更加警惕才行。
褪去了生氣和彆扭,露出姐姐真心的關懷。水眸折射出瀲灩的關心“姍姍,你打算怎麼做?”
“我要見辰浩一麵。”望著窗外晶燦的陽光,眼神堅定。
“這太危險了。姍姍,歐米雪的話怎麼可以儘信?相信你也看得出來她對司徒赫哲有企圖。”分析著利弊,出謀劃策。
“姐,你放心吧,我有分寸的。歐米雪的心思我明白,她也從不隱瞞。這樣不是很好嗎?如果她能讓司徒赫哲放下仇恨,放我們一條生路,這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呢?”將一切儘往好處想,現在的她已經沒了顧慮的本錢,與其這樣倍受折磨,不如放手一搏,也許,真有柳暗花明的一刻。
垂下長睫,不讓齊子姍看到她神情裡的閃爍不定。“姍姍,你決定好了嗎?”讓她們打個兩敗俱傷,與她隻有利,沒有弊。
“嗯。”蒼白的臉上綻出堅定的光芒,布滿血絲的眼也染上一縷光彩而熠熠生輝。
“姍姍,不管你做了什麼決定,隻要是對你自己好的,我都會支持你。”全心全意的信任與支持令齊子姍很感動。
偎進姐姐溫柔的懷抱裡,將頭枕在她肩頭,感受著那源源不斷散發出的溫度,冰封的心似乎不再那麼冷了。
空間陷入的沉默,好一會兒齊子姍才幽幽地說“姐,謝謝你!”
“傻瓜,跟我還說這些乾嘛啊!”撫著她柔順的發,展現出姐姐應有的體貼和包容。話是擔憂的,表情卻似笑非笑,露著詭計得逞幽光。
陽光自窗口灑下碎金,斑駁於地上的暗影霹出詭異,變幻莫測的圖案,如同齊子姍正要走的路。
站在門口看著倚窗而立的纖瘦背影,司徒赫哲心疼不已卻不敢上前半步,隻能呆在原地用目光貪婪地將她攬入懷裡。
他們之間有一條無形又可怕的鴻溝存在著,除不掉,亦跨不過。她生病迷糊時,他可以毫不掩飾自己的心意衣不解帶地照顧她。
一旦清醒卻很難靠近,那蜿蜒如蛇,深若絕穀的距離始終擺在那。一向對任何事都十分有自信的他,竟躊躇不前,不敢接近,隻能站在遠處將她的一顰一笑悄悄收入眸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