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一直悶在屋子裡,她需要出來透透氣,多走動走動,病才能好得快。每日她就到這花園裡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
彆墅外一輛黑色的商務車停在那,久久不動。純黑的玻璃擋去外人窺視的目光,裡麵的人卻可看儘塵土飛揚,風起雲湧。
將齊蒙蒙帶到彆墅,命令她對她說出真相。看著瞬間被打垮病入膏肓的齊子姍,他竟生出一絲悔意和懼怕。
那幾天他人雖不在她身邊,心與魂卻都牽係著她。做任何事都心不在焉,哪怕一遍遍細數她的罪行也無濟於事。
選擇用酒生夢死的方式來逃避,當繁華散儘,那份孤寂感加倍腐蝕著他的心。常常半夜不自覺開車到了這裡,凝望著屋裡亮著燈,一夜無眠到天明。
他無法原諒她的背叛,卻控製不住那顆思念牽掛的心,任由恨與愛撕扯著靈魂,他痛不欲生。如果他手慈心軟是不單單不會有今日的成就,更活不到成年。
對於背叛他的人,他一向不會姑息養奸。
然而,對屢次背叛傷害他的齊子姍,他竟下不了狠手。理智告訴他,不能將她留在身邊,否則,後患無窮。感情卻放不下,如今將她放置在這裡,以為眼不見為淨,久而久之便會忘卻,可心卻牽引著靈魂,讓他不由自主來到這裡。
看著她從一朵即將奄奄一息的殘花又重新煥發出生機,太多複雜的感覺衝擊心扉,分不清喜與悲。
一襲白裙的她飄飄如仙,風頑皮吹起長發,黑絲風間輕舞,翩躚。陽光在俏臉上鍍上一層金箔,透明如同水晶。
眉宇間的憂傷仿佛凝聚了前世的折磨,折了幾折,始終無法舒展開。總是望著那一樹白梨發呆,悲傷的臉比即將凋零的梨花還憔悴幾分。
常常一坐就是幾個小時,直至秦媽將她帶回屋。而可以正大光明出入的他居然像個膽小又貪婪的小偷,躲在孤暗處默默注視著。
不知發生了什麼事,她匆匆往屋裡跑,一個不慎竟摔了一跤,膝蓋重重擦過地上的碎石,白裙上的血跡怵目驚心。
一顆心倏地擰緊,絲絲疼痛漫延至周身,下意識拉開車門,衝了出去,待他意識到發生什麼事時,他已經來到她的麵前。
“秦媽媽,你沒事吧?”匆匆抬起頭,擔憂的眸子跌入深邃如海的浩瀚裡。
萬萬沒想到司徒赫哲會突然出現,瞠大眸流露出驚恐。整個人呆若木雞,維持著驚愕的姿勢。
她眸中的防備和敵意如針刺向司徒赫哲,密密麻麻的暴雨梨花針,他根本就逃不開,任那細密又尖細的針紮得自己遍體鱗傷。
收起外露的關切,冷硬著剛毅的輪廓,唇往上揚起出譏諷的弧度“你沒有死最好了,否則,遊戲就不好玩了。”
殘忍而驚悚的話瞬間熄滅了陽光,隆冬的冰寒襲向齊子姍。
克製住瑟瑟發抖的驚恐,仰視著高高在上的他“司徒赫哲,一人做事一人當。如果你條好漢的話就放了我爹地,我任憑你處置。”
唇邊的若有似無,彎下腰,與坐在上地的她平視“不錯,短短幾天你就學會了激將法,隻可惜道行嫩了點。還有,你太高估自己了。彆忘了你在誰的地租上,處置你還需要得到你的同意嗎?”濃濃諷刺著她的不自量力。
一抹紅躍上臉頰分不清是怒,還是羞。短暫的疼痛後,強製壓下所有情緒。“司徒赫哲,你究竟怎麼樣才肯放過我爹地?”事到如今,她隻奢望爹地平平安安。
潔白的牙齒於陽光下閃著森綠的光,捏住她的巧精的下顎,一字一字吐出“我要你生不如死。”聲音很輕很柔,就像情人間的輕語呢喃卻驚飛了棲息在樹上的鳥兒。
梨花片片紛飛如雨,落儘蒼涼,染就悲傷,為齊子姍的悲劇命運而哀歎。
被司徒赫哲強行帶走的齊子姍十分無奈,卻無法反抗,因為他始終捏著她的命門,掐著她的咽喉,縱然滿心不甘,卻無力改變什麼。
車子緩緩停下,燈火包圍的建築物折射出神秘與迷離,一盞盞或黃或綠的燈,一道道或明或暗的光織成絢爛多姿的璀璨照亮了夜的黑,迷炫著人的眼。
當司徒赫哲挽著齊子姍出現時立即吸引了眾人的目光,俊男美女的組合賞心悅目。一身煙灰色西裝的司徒赫哲顯得十分優雅,身上與生俱來的貴族氣息展露無疑,棱角分明的輪廓,精致到了完美的五官,若有似無的霸氣,令人怦然心動。
而一旁的齊子姍深紫色的拖地長禮服搖晃生姿,襯得她膚如凝脂。簡單的抹胸設計露出纖細香肩和白皙鵝頸,美麗中不失高雅,夢幻裡又多了幾冷豔。如同天山上的雪蓮,瞬間征服了無數門名貴胄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