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這麼一鬨,事情並沒有任何進展,唯一可以肯定的一點是,公孫豫皇曾經救過被綁走的齊子姍又丟了她。
一想到他私藏了齊子姍害他被齊蒙蒙一遍遍威脅耍得團團轉,他就恨不得殺了他,將他從這裡丟下去。
可是,另一個聲音在心底響起他也是為了齊子姍好,他是為了保護她才那麼做的。
視頻的畫麵實在太可怕了,公孫豫皇深呼喚要自己冷靜,卻無法找回丟掉的理智。坐下來,抓亂自己頭發,又猛地站了起來,欲奪門而去。
冷冷的聲音在背後響起“你想做什麼?”
轉身,難掩焦慮不安“你不告訴我,我自己去查,自己去救。”堅定的語調有著勢在必得的決心。
“在洛城有什麼是你做得到而我做不到的?”淡淡的反問如巴掌摑在公孫豫皇臉上,話雖犀利卻已經對他釋放善良。
頹然坐在司徒赫哲麵前,慘白的臉還留有未散去的驚恐“能不能把前原後果告訴我?”哀求著,他真的不是要搶齊子姍,隻想看到她平安無事。
而且,人是在他手上丟的,他有義務找回來。
點燃一根雪茄,任濃鬱的煙霧繚繞著他的臉。一片朦朧中,沒了仇恨和敵意,反而有了彆樣寧靜。這麼多年來,他和公孫豫皇之間從未有過這樣平靜而坐的時刻。
現在卻奇異般地不排斥,因為心頭的壓抑,因為他們雖是敵人卻共同牽掛著一個人。不管他們之間的鬥爭如此慘烈都希望齊子姍平安歸來。
沉默漫延成滕纏上公孫豫皇的神經點點收緊,惴惴不安的等待最是揪心。可他知道他強迫不了司徒赫哲,他是那種吃軟不吃硬的男人。
空間被凝重的沉默占據著,擔憂化作漫天沙塵細細磨礪著他的心。就在他以為司徒赫哲不會開口的時候,低沉憂傷的聲音仿佛自遠古時代飄來。
兩個有宿世恩怨的男人,因為一個女人而坐在一起,傾吐心聲,商討對策。共同的目標使他們暫時結成盟友,同進退。
醫院裡又一次從死神手裡逃脫出來的齊蒙蒙十分疲憊,公孫豫皇的話一遍遍在耳畔響起。攪亂她固有的思維方式,開始分裂出另一個小人跟她爭辯。
原本一直堅定的信念竟開始動搖,與齊子姍相處的一幕幕浮現眼前。有好東西她總是第一時間和自己分享,有漂亮好吃的一定會給自己留一份,發現好玩的遊戲第一個告訴自己……
她美麗夢幻的臉上總洋溢著對自己信任,依賴,甚至是崇拜。在她單純的世界裡她是那麼高大的存在,無所不能。
以前嗤之以鼻的一幕幕如今想起去是那麼甜蜜,她的信任和依賴令她好有成就感。她是第一個也是唯一一個沒有任何要求她好的人。
瞠大雙眸盯著潔白的天花板,齊蒙蒙第一次嘗到了後悔的滋味。
在天使的影子下,她的心是那麼黑暗。她不懂感恩,不知滿足,隻一味怨天尤人,抱怨所有不公,卻從來沒想到付出才有收獲。
她總想不勞而獲,總想一夕美夢成真,擁有全世界。
唇角漸漸彎出自嘲的弧度,原來一直活在夢境裡的人是她。自以為聰明,卻比豬還蠢,活該被人利用。
現在醒悟已經太晚了,不是嗎?
門被打開,不意外看到了季傑希。無限悲哀湧上心頭,她以為可以利用的人其實一直是狐狸,他在暗中布暑著一切等她自投羅網,而她還傻傻以為抓到了他的把柄。
嗬嗬……她才是傻瓜,一個貪心不知足的大白癡!
季傑希邁著優雅的步伐走向齊蒙蒙,臉上是不再掩飾得意的笑。睇了她一眼,不問她的傷勢,不顧她的感受,淡淡地說“你比我想像中的還要堅強,不錯,算我沒有看走眼。”隻差最後一場戲了,沒有她就唱不下去,所以,她絕對不能有事。
彆過臉,重傷後盛滿傷痛不再清麗的眸子沒了以前的怨氣,憤世嫉俗,隻剩下淡如煙波“今天的一切是你一手策劃的,你和黎辰浩早有勾結,我隻不過是一顆被推到風口浪尖為你們行為做掩護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