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司徒赫哲找到齊子姍,他會怎麼對待自己呢?
莫名的驚恐緊緊攫住她的心,一夜驚惶難以入眠。好不容易,天露魚肚白的時候,她才有了一絲困意。
吵死人的敲門聲,令她惱怒萬分。抓起花瓶,拉開門,沒看清任何人,狠狠砸去。“咣當”一聲,陶瓷碎裂的清脆聲驚得寧靜了雪園,有了驚悚的氣息。
何若雲披頭散發,形同瘋婦,赤紅著眼大叫“給我滾開!”說完就要關上門,有力的鐵腕緊緊抓著她的纖臂,毫不憐香惜玉在白皙無瑕的肌膚上掐出兩道紅印。
陰鬱的臉宛如撒旦,沒有任何情緒卻有種攝人心魄的怒氣“把自己收拾一下,跟我走。”
司徒赫哲的話使何若雲停止了掙紮,瞠大雙眸綻出喜色“你要放了我了嗎?你已經相信我了嗎?赫哲,我就知道你對我還是有感情的,你終於相信了我。”這是她從小到大收到過最好的生日禮物了,雖然過期了,不過,仍是十分有價值和意義。
“給你五分鐘。”說完,鬆開她的手,轉身大步離去。
何若雲在背後喊道“赫哲,赫哲,你要帶我去哪裡啊?你說話啊,我該穿什麼樣的衣服才得體?”回答她的隻有漸行漸遠的高大背影。
司徒赫哲的漠視絲毫不影響她的心情,他願意讓她離開這裡,已經是她的成功了。
載著何若雲一路飛馳來到醫院,遲早都是要麵對的。這種事容不得他回避,不用掛號,直接到了婦產科。
一路上的疑惑現在更加迷霧重重,司徒赫哲一大清早帶她來這裡做什麼?
“小姐,請跟我來。”護士小姐很有禮貌,笑臉相迎。
“赫哲,你到底讓我來檢查什麼?我剛剛才體檢過兩過月,一切正常啊。”
“小姐,這是個早孕的檢查。”護士回答了她的問題。
“你說什麼?”驚訝地張了大嘴,半晌合不起來。想起自己這些日子來的身體反應,她真的懷孕了嗎?
天啊,如果是真的,這可真是天大的好消息!
不再多言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跟護士進去,不久後何若雲一臉喜色地出來。手裡握著一張單子,歡天喜地衝向司徒赫哲。
臉上泛著一層喜悅的紅暈,仿佛凝取了陽光的精華,綻放出最美的光芒“赫哲,我懷孕了,我有你的孩子了。赫哲……”喜極而泣,晶瑩的淚一顆又一顆自臉頰滑落,滾燙著喜悅。
她的喜悅對司徒赫哲無疑是晴天霹靂,雖早有心理準備,仍存有一絲絲僥幸。但他做錯了事,上蒼就要對他進行懲罰。
貼牆而站的他看似正常,實則已渾身虛軟。若不是有牆支撐著他的重量,他也許已經站不住了。生命不同於兒戲,他可以對任何人殘忍,卻無法對自己的親生骨肉下狠手。
小時候在那樣惡劣的環境下,母親都堅持將他生下來,撫養長大。他比任何人都懂得孩子需要什麼,生命的意義有多重。
一直以來這是他的底線,年少輕狂,可以無所顧忌。絕不能“鬨出”人命,如此沉重的消息如雷轟鳴,幾乎要壓垮他。
何若雲在自己耳邊吱吱喳喳說了什麼,他一句都沒有聽進去。
回過神來,不死心又拉著她跑了幾家醫院,可除了坐實這一殘酷的事實外,沒出現一點點他希冀的結果。
相較於司徒赫哲的世界末日,何若雲有種絕處逢生之感。真是皇天不負有人心,現在就算找回了齊子姍,她也無所畏懼了。
這個孩子真是來得太及時了,無疑是一把尚方寶劍啊!
坐在副駕駛座上,與來時的迷茫不同,渾身是勁。天高雲淡,陽光溫暖,真是個好日子!
回到雪園何若雲囂張跋扈,揚著手上驗孕單,對趙藝苑頤指氣使“你可看好了,我現在有了赫哲的孩子,你要是敢有一絲絲忤逆,害我生氣,後果自負!”
不管何若雲的猖狂,此時此刻身心俱疲。這個小生命的意外降臨,對他而言比原子彈爆炸還要可怕幾分。
他很喜歡孩子,曾經為親手簽字打掉自己的肉骨痛苦不已,在與齊子姍最濃情蜜意的時候,他最渴望的就是能有一個孩子。
今生他唯一期待隻生他孩子的隻有齊子姍一人,可是,陰差陽錯。她帶著他的孩子,不知流落何時,他卻意外與彆的女人有了牽絆。
不,他對不起姍姍,對不起所有人。
接下來的兩天,司徒赫哲將自己鎖在房間裡。不管趙藝苑怎麼敲門就是不應答,仿佛死了一般,誰來都沒有用。
是酒精讓他築成了這樣的錯誤,這可怕的東西他不敢再碰。對著一張張他與齊子姍的結婚照,自己親手動手修改,力求做到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