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此刻任何語言都多餘的,他能為她做些什麼呢?
等待的時間漫長的煎熬,數不清的蛆噬咬著心腔,寸寸斷斷,痛不欲生。不知過了多久,也許十分鐘,也許半小時,也許一個世紀,病房的門終於開了。
低垂著,不敢去看李建斌的眼,越來越近的腳步聲如魔音敲在心頭,驚恐萬狀。整個人往顧世勳懷裡縮,甚至懦弱地捂住自己的耳朵,她怕,好怕好怕。
直到李建斌略帶興奮的聲音響起,她才不敢置信地抬起頭“我就知道唯一能救司徒的隻有你,隻有你。”
“哲,他醒了嗎?”被李建斌的興奮感染,顧不得許多抓住他的手。
“還沒有,不過,他的各項生命體征都已經正常了,我相信再過不久他一定會清醒的。”信心十足,給了齊子姍莫大的鼓舞。
“真的嗎?你沒有騙我?”她再也經受不了再一次打擊了,她並不堅強,一直很脆弱,命運的捉弄將她一步步逼成今天這樣子。
拍了拍她的肩“隻要有你在,我相信奇跡會發生!”他堅定的語氣不單單對齊子姍的信任,更自信的表現。
有了李建斌的保證,高懸的心總算鬆懈了不少。
“何小姐還好嗎?”雖然她們情敵,水火不融,可她們同樣母親。她深深明白孩子對母親的意義,那生命的另一種詮釋,重生之喜。
一旦失去也萬劫不複,她經曆過的痛苦,同樣不需要何若雲經受一次。
輕輕歎了一口氣“子姍,你還這麼善良。放心吧,何若雲因為情緒過於激動,有了先兆流產的跡象。她現在需要臥床休息,不能情緒波動太大,就不會有事。”
私心裡險惡的一麵曾冒出來過,想著如果何若雲就這麼沒了孩子,他們之間的問題不就能解決了呢?
可,依照他對司徒赫哲和齊子姍的了解,他們絕不會將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彆人的痛苦之上。要何若雲肚子裡的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他們必會愧疚終生,更難有愈合的一天。
聽到這個的消息齊子姍鬆了一口氣,不管大人之間有怎樣的恩怨情仇,孩子都無辜的。不管他們的來曆否正大光明,都給人間播灑喜悅的小天使。
“子姍,你現在什麼都不要想,隻要呆在司徒身邊就好。”黑眸內的體貼和鼓勵,齊子姍十分感動。
“謝謝你,建斌。”美目漾起真摯的感激。
司徒赫哲已經由加護病房轉到普通病房,拿掉氧氣罩,拔掉了身上許多管子,卻依然雙眸緊閉,不願醒來。
齊子姍一直陪著他,卻不再跟他話,像生氣,似賭氣。仿佛他不主動開口認錯,她就不會原諒他。
輕聲細語跟肚子裡的寶寶話,卻全然不顧司徒赫哲的存在。
終於,他的手開始微微顫動,掙紮著欲醒來。不允許任何人搶走他心愛的女人,他不會讓他的孩子叫彆人爸爸。
就算入了墳,他都快爬出來。
司徒赫哲掙紮著清醒的過程,齊子姍看在眼裡,捂住嘴,大氣不敢出。任淚自手指上一顆顆滑落,默默為他加油鼓勁。
過了仿佛有一個世紀那麼久,司徒赫哲終於衝破了層層阻礙,將魂牽夢縈的人兒緊緊攫住,目光那樣的濃烈,熱切,仿佛欲將她吸入自己的眼裡。
“我絕不允許你嫁給彆人,更不允我的孩子叫彆人爸爸。”沙啞的聲音霸氣依舊。
司徒赫哲像個孩子似的,緊緊抓著齊子姍的手。沒有她在場,他就任性不做任何檢查,不吃藥,不配合,鬨得李建斌頭疼不已。
如果不看在他身體虛弱的份上,他真想給他一拳,讓他繼續昏迷。無奈之下,隻好做讓步,齊子姍可以全程陪著他。
這樣孩子氣的司徒赫哲,齊子姍也十分無奈。在眾人異樣的目光下,她有些羞澀,卻不得不配合司徒赫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