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今日不知道什麼緣故，它們全然沒有平日高亢的模樣，一個二個耷拉著腦袋。
曹流眉頭微挑，例行來到大師父麵前。
這隻大鵝是五隻裡最通人性的。
當曹流手掌靠近它的那一刻，大師父忽然將他的手指咬住，目光掃向一處，兩條鵝腿快速前進，仿佛是催促著什麼。
曹流知道這是大鵝有東西要給他看，心中覺得好笑，於是跟著大鵝沿池塘道邊行走，一直走到小院的邊緣。
這下，不用大鵝再示意了。
曹流望著地上被壓彎的雜草，還有泥濘地上殘留的坑窪，不由眯起雙眼。
“看來是有人將主意打到我身上了。”
他麵上不顯，低頭看著大鵝“今日記你一功，晚些我讓鼠盜三給你帶集市的小魚乾。”
大鵝像是聽懂了，腦袋點得厲害“嘎嘎嘎！”
……
走出院子，鼠盜三就候在不遠處。
曹流稍一招手，他就過來了，整個人顯得很有神采，尤其是臉頰的兩撇鼠須，如今油光滿麵。
顯然，他們在飛龍幫摸屍的收獲也不小。
曹流的明顯感覺到，鼠盜三的氣血又變得渾厚不少。
用不了多久，這人可能就能衝擊神力中期了。
二人朝著黑虎幫堂口的方向走去。
曹流簡單客套過後，直接切入主題“昨天夜裡你們巡街時，可有發現什麼可疑人物？”
聞言，鼠盜三先是一愣。
他揪著鼠須，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昨晚是小的當值，並未看到可疑之人。大人住的地方平日鮮有人跡，一會兒小的再問問其他弟兄。”
“也好。”曹流點點頭，又叮囑一句“我的院子外麵，最近幾天加點人手巡視。凡是有形跡可疑的麵孔，一律記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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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人平時不喜歡折騰底下人。
但如今有人都踩到他臉上了，再不做出點反應，怕不是下一步要騎他腦袋上撒尿了。
曹流打定主意要將這幕後之人揪出來。
……
黑虎幫駐地。
曹流例行報備完畢，喊上一旁的白峰，二人順著街道重返胡同。
一路上，大批男人與婦女，正搬運著木材和沙石，重新修建街道的建築。
由於毀損嚴重，他們走了好久都沒找到一個可以吃飯的地方。
最終，在柳梁胡同。
原本是趙家鐵匠的對麵，有一間草草修建完畢，大門還未裝上的酒鋪開業。
要了三壇酒，兩刀牛肉，一碗茴香豆。
他們在靠門的位置坐下。
曹流望著對麵的牌匾，原本刻著“趙家鐵匠”的四個大字，這時隻剩下“家”“匠”二字尚在。
兩層的小樓，直接攔腰塌陷，左右的房子都被燒得焦黑。
他想起自己上值第一日時買的內甲，麵露感慨“白兄你當初說趙家是百年的老字號，現在看來，他們沒能熬過當晚。。”
白峰同樣唏噓不已“是造化弄人，這趙家運道不好，當晚正趕上斧頭幫的賊人襲來，一家老少沒有留活口。”
這時，掌櫃的將酒端過來，同意目露惋惜之色。
“兩位客官不知。趙家先祖當年也是風光無限的人物，以神力境的實力打造出能擋元罡的甲胄。可惜趙家子孫埋頭於煉器之法，反而忽視了力量的修行。”
“到趙老漢這一代，隻有他和趙家老大是神力境。麵對賊人的圍殺，毫無反抗之力，反而將店內的珍藏強搶一空。
“唉，我這做鄰居的，當時躲在地窖聽到動靜不敢出來幫忙。事後想要替他們收斂屍骨，卻發現那群天殺的斧頭幫賊人，竟然直接將他們一家拋進熔爐裡，致使屍骨無存！”
饒是以曹流兩人的定力，聽到這字麵意義上毀屍滅跡，渾身不覺有些膽寒。
掌櫃搖了搖頭，重新回到後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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