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察覺到曹流態度的緩和，暗暗鬆了口氣。
他其實也在賭。
眼下人為刀俎，他為魚肉，麵對這位神秘的鎮獄明王沒有任何反抗之力。
逞這些沒有意義的口舌之利，反倒落了下乘。
倒不如自退一步，爭取能獲得對方的好感，哪怕法不容情，但這畢竟是一種希望。
“按照規矩，乾元仙人打殺了我鎖妖塔三位高手，你需在此羈押三千年。”
“三千年？”
林老聽到這個數字，臉都綠了！
雖說自己在乾元戒中的日子，與坐牢無異，但在很多時候還是自由的。
結果，現在因為乾元仙人那不著調的罪名，一下子背上了三千年的刑期，這刑期長到就連林老也感到絕望。
曹流注意到他的臉色變化，心中暗爽。
這種玩弄貼身老爺爺的感覺，恐怕是每個反派的終極夢想吧？
估摸著要不是林老的肉身被毀，這家夥當場哭出來也有不小的可能。
曹流的目的就是要讓林老絕望。
這樣，等會敲竹竿也能省些事情。
“那你慢慢蹲著，本座先走了。”
曹流交代完畢，轉身離開，同時暗暗操縱“玲瓏寶塔”施展了一道名為“度日如年”的刑罰權柄！
度日如年，顧名思義就是讓人感到度日如年。
一分鐘掰成一年來用，一百分鐘就是一百年。
為了增強可信度，總要讓林老先吃些苦頭。
做完這些，曹流的意識回到外界，高陽依舊在老老實實消化成果。
曹流看了他一眼，不動聲色布下了一道中階靈陣，此陣名為“度年如日”，正好與“度日如年”反著來。
一天的時間濃縮成一分鐘。
隻有對高陽來說，他眼前的一分鐘，外界會過去一天。
這樣能避免高陽提前醒過來，曹流才好接著調教林老。
……
五個時辰後。
對林老來說，他已經在“玲瓏寶塔”中被關押了整整六百年，正好是五分之一的刑期。
再多的懷疑在這漫長的等待中，恐怕也隻剩懷念了。
曹流身形一動，再次出現了玲瓏寶塔的第二層。
林老本還像蔫茄子一樣，忽然間看到了一個活人，而且是熟人，原本滄桑的臉孔仿佛也不再滄桑了。
“林清河參見明王！”
曹流笑了笑“不過彈指一揮間，你們這些小輩也真是，怎麼就耐不住性子。等你活到本座這歲數，就會知道鎖妖塔的好了……”
林老聽著曹流絮絮叨叨，卻一點都不覺得嫌棄，反而還格外親切，巴不得曹流再多說教一會兒再走。
“你的刑期過了五分之一，勉強是符合規矩了，本座也能對上頭有個交代。”
林老隱約從這話中聽出了什麼，似乎……他有希望減短刑期？
想到這，林老神色一凜“前輩但請吩咐，隻要晚輩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曹流很滿意林老的上道，點點頭。
“本座這鎖妖塔許久沒有人界的人來過了，你小子既然是人界的，就給本座講講這人間的事情吧。要是說得好，本座可以還你自由。”
林老沒想到條件竟然這麼簡單，有些難以置信“前輩，這樣當真不會壞了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