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朽木不可雕也，這是在說文道的教化對我無用麼。”
曹流微微思忖，才剛剛融合了這一股力量，就感受到一股更為強烈的氣息撲麵而來，幾乎要將這黑霧給吹散了。
雪蒼生更是臉色大變“帝子，有亞聖！”
曹流同樣臉色起了變化。
亞聖，那是文道境界中對標“洞天境”的存在，眼下大離境內的亞聖屈指可數，不知這又是哪一尊？
千鈞一發，就在黑霧即將散去時。
曹流的身體忽然散發出一股極其腐朽的氣息，好像一棵冥頑不靈的老樹，外表的皮囊軟爛到了極致，根本無法找到地方來下手雕琢。
而湧向他們的那股亞聖文氣，在感知到這股腐朽的氣息後，像是吞下了什麼惡心的東西，竟然憑空散開。
黑霧趁著這個間隙，再度變得厚實了起來。
下方，大離軍中。
馬車裡的儒袍男子似有所感，不由皺起了眉頭。
“這世間豈有這般泥古不化之人？”
馬車外，幽州巡天司的副司長李業俯首行禮“啟稟文王殿下，華章已經出世了。”
“本王這就過去。”
隨後，一陣清風順著馬車往外吹，將車旁的帷簾輕輕掀起，從裡麵走出一個氣質恬淡，溫文爾雅的年輕人。
馬車的周圍，還各站著上百名彎弓搭箭的儒袍士子。
華蓋頂上懸著一塊玉牌，正麵是“文”，反麵是“馬”。
昭示著年輕人的身份。
文王，馬援之。
大離世家之首“馬氏”的族主，同時也是朝廷親封的四大異姓王之首。
馬援之一步邁出，腳下便生出了一叢叢的清風，直接載著他飛向賀蘭穀的中央。
懸於頂上的那張上古白帝所留的“蕩魔華章”似乎感受到了這股文氣，就要向著馬援之飛來。
魔使臉色劇變，伸出一掌抓去，頃刻間便有一股血紅的魔罡聚成龍卷的模樣，好不容易才將“蕩魔華章”給定住。
他看著突然出現的那位儒袍男子，麵露殺意。
“馬氏小兒，你要與吾等作對？”
馬援之聞言神情泰然“本王奉陛下之命，蕩儘你等邪魔外道。蕩魔華章乃我人族古帝之物，本王也要收回。”
聽的這話，魔使差點氣笑了。
好你個文縐縐的讀書人。
殺人奪寶竟然也能說得這麼冠冕堂皇的！
他轉頭看向牛判官與古將軍，問道“你們二人還要多久。”
古將軍聞言活動了一下腦袋，巨大的骨架發出“劈裡啪啦”的動靜，臉上露出嗜血的笑容“不用再等，我隨時可以出手。”
他的氣息不過是天人境，但是身為洞天境的魔使，這一刻竟然從古將軍身上感受到了一股致命的威脅。
而牛判官手中的判官筆勾勒，一串串繁複的神紋湧向地麵，仿佛真正溝通了地府一樣。
他隨口應道“有勞魔使拖延百息時間，這樣才足以讓我破咒。”
聞言，魔使與古將軍一左一右，很快就將馬援之的退路封死。
魔使周身紅光密布，散落至場上，一道道血色紅光交錯穿插，結成了血色大網，直接撒向了馬援之。
這是魔使的洞天魔國，名為血色天幕！
而古將軍則直接跳進這血色天幕中，周身翻騰起一層層血紅的海水，他越是靠近馬援之，身上的氣息就越是強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