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州,雲夢府。
隨著雲州戰役的徹底落幕,離廷對於這片新打下的領土,內部早就做好了利益的分配。
其中,就巡天司方麵。
白家因為出力不小,元善副司長做主,替白清揚之子,也就是白飲醉的祖父拿到了雲州副司長的位置。
正值離廷清剿五通神教在雲州餘孽的節點上,這副司長之位背後所代表的利益是海量的。
若處置得當,他們白家將有能更上一個台階。
白清揚本來準備親自前往坐鎮,但聽聞是曹流相邀,而且有厚禮奉上,他自然而然就改變主意了。
曹流的消息不稀奇,就是當初那位攻打夏州的太監“小五子”所關聯的秘密。
交易的雙方是天羅王以及齊州李氏。
他將王歸玄口中的秘辛歸納,一股腦交給了白清揚,隨後就做出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
白清揚最初不以為意,直至他詳細看過之後,看向曹流的眼神變得格外複雜。
一方麵,曹流獲取信息的渠道之靈通,而且每一次都是大料,這讓替司家巡視大離的巡天司都遠遠不及。
另一方麵,這事涉及到皇族本身,一個不好就容易翻車致死。
但同樣的,隻要操作得當,這樣一件事遠不是尋常功勞所能比擬的,足夠吃好幾代人了。
白清揚收起小紙條,歎了口氣“曹小友這回,可真是給老夫出了一個難題。”
曹流聞言,沒有揭穿他的虛偽,笑容依舊人畜無害。
“我相信白前輩會有辦法解決的。”
“你小子的魚餌可是越來越大了,”白清揚捏著眼眶,“恐怕要不了多久,我這老兒就吞不下你的餌了。”
他這話有七分是為了緩和眼前的氣氛,拉近關係。
剩下的三分裡,當真存了一點落寞感。
好在,白清揚本質上是一個生意人,曹流亮出了籌碼,接下來就輪到他了。
“不知小友這次需要什麼。”
“聽聞玄狐被抓,晚輩當年與他有仇怨。將來朝廷將其監斬,想要當這監斬官,手刃仇家。”
“小友你……還真是像飲醉說的一樣執著。”
白清揚本來想要“記仇”兩個字,但是在一個記仇的人麵前題這倆字,完全是給自己找麻煩。
曹流清楚白清揚的心思,但他也不準備辯解什麼。
這樣的人設就挺好。
極度記仇。
雖然這聽起來就像是一個人格上有缺陷的病人,但你不得不承認,病人確實不容易成為旁人欺軟怕硬的對象。
同樣,因為記仇,所以曹流不擔心白清揚放他鴿子。
白清揚心知肚明,但玄狐這件事的確是有操作空間的,可惜不是現在。
“曹小友的要求老朽會儘量爭取。不過,按照司長大人的意思,玄狐要暫且收押鎮妖塔,會有專人對她進行拷問,等一應事宜全部招供,才會考慮將其斬殺。”
“那晚輩就靜候白前輩佳音!”
曹流微微一笑,拱手作揖。
這時,白清揚好像是看出了什麼,他的目光在曹流身上打量良久,試探性問道“小友又突破了?”
他上一次與曹流相見,對方還隻是法身圓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