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白帝的臉上像是閃過了釋然之色，點了點頭，仿佛還有些欣慰。
“那就好，那就好……”
乍看之下，這場麵還有些悲壯。
但曹流可不認為這種活了上萬年的老家夥會有洗白的一天。
今日白帝之死，將來難受的就是他了。
曹流並未再作回答，隻是麵無表情盯著白帝。
白帝從他的眼神裡看到了死亡，但這一刻也不欲再做掙紮了。
他自認是一個極其驕傲的人。
但是，自己在最巔峰的時候被人拽下神壇，一切的心氣也在隨之散去。
“罷了，也多謝你能讓朱某死得明白。作為回報，朱某索性最後再助你一臂之力。”
白帝說著看向遠處正在煉化白帝劍的文昌帝君。
下一秒。
他的身體忽然化作粉末崩散。
隨之而來的，是漫天的烏雲被染紅，幾乎是頃刻間化作了滔滔的紅雲，從中飄出千絲萬縷的血雨！
雷光乍現，有鳳凰盤旋於九天，爪下銜木，仿佛是在哀鳴。
這一刻，便是曹流的心中也生出一絲悲意。
這自然不是他為白帝而悲。
而是因為自己身上掌握了相當一部分人間的權柄，與這方天地形成了某種聯係。
當這一方天地的文仙殞命，天地同悲。
連帶著作為人主的曹流，也不可避免受到了影響。
但是這異象沒有持續太久。
因為在另外一處，文昌帝君的周身縈繞起雪白的華光，將他整個人籠罩其中，萬千文蘊彙聚而去。
早先此地殞命了諸多文聖。
如今，其遺留下來的文法全部被文昌帝君吸收，並且也將構建出一條全新的文脈，讓文昌帝君也突破到“文仙”的層次。
整個過程耗費的時間尚未可知。
這時，古將軍與魔主等人聯袂而來，朝著曹流稟告。
“啟稟尊上，白帝同行一趕人等皆已經伏誅，青州不知如何處置。”
聞言，曹流抬頭看著二人，眼神平靜。
但隻是這麼一眼，卻讓古將軍和魔主身體一激靈，有種如臨大敵之感。
曹流知道“禁古魔淵”剛剛投奔到自己麾下，急著立功表現，這點情有可原，而且值得鼓勵。
但是……
失去了白帝和一眾朱氏強者的青州，對他們來說和魚肉沒兩樣。
隻為這事的話，完全沒有暴露自己與“禁古魔淵”之間主仆關係的必要。
如果可以，曹流還是更希望他們可以一直作為人間極惡勢力出現。
不然，如果大魏自己一家獨大，徹底稱霸人間，恐怕也不見得是好事。
他的眼神閃爍，隨後看向古將軍等人，緩緩開口。
“青州之事暫且不急。你們且先集結兵馬，擇日進攻龍靈界。”
“是！”
古將軍等人領命退下。
一瞬間，四麵又顯得空空落落。
曹流望著仍在蛻變中的文昌帝君，眼神閃爍，很快便有一尊體大如山的銀麵大佛出現。
正是邪皇暴君。
其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屬於“蛻凡二變”的氣息。
這就是“鑄仙法”完成第一次仙劫的結果。
再加上“邪皇暴君”的恐怖戰力，就是對上尋常的虛仙強者也有資格與其碰一碰。
這樣的力量足以為“文昌帝君”的突破護法。
隻要文昌帝君順利突破，那麼曹流變相又掌握了一尊虛仙圓滿的戰力。
……
同一時間，夏州的大魏宮廷傳出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