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遲愈毫不猶豫地走進客廳,老板娘嗤笑一聲“這麼相信我,不怕有埋伏?”
“你沒有理由騙我。”
當然,更重要的是,就算她現在狀態不是很好,殺一個普通人也還是很輕鬆的。
遲愈自然不可能把這句話說出口。
她站在大廳中央,打量著周邊的環境。
房間的布局簡潔到甚至有些空曠,且莫名給人一種很是幽冷的感覺……
“這是我名下的房產,不過我已經很久沒在這裡住過了。”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老板娘解釋道,“前段時間,禁酒令頒布,我費了點力氣把這裡改造成了酒窖。”
“……獵鷹?”
遲愈想起了剛來到奧維斯的那天,在鯨魚旅館聽到的對話。
“記性不錯。”
老板娘擺擺手,“跟我過來吧,我帶你去找你的那位同伴。”
兩人一前一後,沿著樓梯來到二樓。
老板娘指著一間房門半掩的臥室“他就在裡麵,但是……怎麼說,他現在的狀態很奇怪,建議你暫時不要靠近。”
“……他怎麼了?”
老板娘聳聳肩“不清楚,但我的直覺告訴我,靠近他準沒有好事發生,和深藍教會的那群人給我的感覺一樣。”
她看著遲愈,難得露出了好奇的表情,“你們不會加入深藍教會了吧,為了調查伊麗莎白的死因?”
“……怎麼可能。”
“也對,貝拉之前還想對你們出手來著。”
“貝拉?”
“是深藍教會的祭司,你前天也見過的,在旅館。”
遲愈點點頭“想起來了。”
她走到臥室門前,沒去管老板娘的又一次提醒,伸手推開房門。
克維爾正安靜地躺在床上,雙手交疊放在胸前,整個人呈現出一種非常安詳的姿態……也不知道是主動還是被動擺出來的。
粗粗看去,克維爾的身周似有海浪湧動,然而,仔細觀察一下就能發現,圍繞在他身側的並非浪花,而是一根根黏連在一起的醜陋觸手。
遲愈皺了皺眉,剛穩定下來的理智值又有下跌的趨勢。
她立刻把房門拉上,將克維爾及其身上的異象隔絕在外。
後方,老板娘雙手環胸、下巴微抬,滿臉寫著“看,我就說靠近他會讓人感到很不舒服吧?”
遲愈無視了她的表情“是你把克維爾帶進來的?”
“不然呢?”老板娘略有些嫌棄地道,“我原本隻是想來確認一下存貨,卻意外發現一個大活人暈倒在門外,掰過臉一看,竟然還是熟人。”
“沒辦法,隻能把他搬進屋子裡了……死沉死沉的,費了我好一番功夫。”
“那……搬運他的過程中,你有沒有看到什麼……不同尋常的現象?”
“不同尋常的現象?比如?”
“比如……海浪?”
老板娘看過來的眼神瞬間變得複雜起來。
哪怕她沒有開口,遲愈也清楚她想要說的是什麼。
——“你這家夥,精神沒出問題吧?”
不等老板娘回話,遲愈就搶先一步說道“沒看到就好。”
“……你在這慢慢等,我先去地下室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