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就是這樣一位勇猛的戰士,他居然在祭祀日快要到來之際選擇了叛逃。
帶領著他的一百多名部下,在洗劫了糧倉後,公然叛出了部落。
當然隨行的還有些許這些士兵們的家屬,總共浩浩蕩蕩有將近兩百人,幾乎占到了整個部落一成的人口。
這種行為從政治上來說,是對規則的徹頭徹尾踐踏,如果每一個實權將領都像他這樣,那高層們還來統治誰?
要是讓卡爾加知道這件事情,肯定會表示非常的熟悉,畢竟前世的政治就是這個樣子的。
無論是什麼政體或者是組織機構,都會讓地區的地方官儘量不要把持權力太長的時間,通常都會讓各個部門和機構之間進行輪換。
否則那一塊地區就會容易脫離掌控。
要是每一塊兒地區的掌舵者,都脫離上層掌控了,那麼他們頭上的各種更高層,就實際上是名存實亡!
我自己的地盤,我自己就能下命令,為何去接受你們的命令?
這樣隻會導致聽調不聽宣的客觀事實產生。
規則賦予高層的權利,會被新的規則收得乾乾淨淨。
而從宗教上來說,這更是一種褻瀆!
掠走神靈的仆人,哪怕這個仆人其實是他的孩子,那也不行!畢竟這可是他們部落執行了不知道多久的宗教信仰。
於情於理,他所犯下的罪行都是不可饒恕的。
所以,部落的高層們難得的達成了意識上的統一,對他進行追殺。
就這樣,一場三千對兩百人的戰鬥,打響了。
說是戰鬥,也許不是那麼的準確,它更像是一場追殺。
畢竟半獸人個個都是驍勇善戰的個體,成年就能夠擁有類似人類預備騎士的實力。
根本就不存在,有一個英雄個體帶領著一批手下實現反圍剿,以弱勝強的事情。
就算是艾薩克帶領的士兵們全部都是精銳之師,在如此大戰力對比的情況下他也沒有半點的勝算。
更何況部落裡還有比他更強的半獸人。
自己犯下了如此的罪行,部落中就算是還有些親朋好友,也不可能站在這自己這邊。
所以在這一路的追逐戰中,艾薩克所帶領的隊伍便不斷的被殺的丟盔棄甲。
當逃到一個巨大的已經凍結的湖泊邊,調整休息時,他們的人數已然不足百位。
作為代價,需要繳獲戰利品的部落人員們行動成功的被拖緩了。
畢竟如果他們大軍壓境的話,就有可能會對這些戰利品,或者說本來就屬於部落的東西,有所遺失。
況且大部隊的機動性遠遠比艾薩克帶領的部隊要弱得多。
這一增一減下,艾薩克的隊伍成功地獲得了些許的喘息之機。
將長刀狠狠的插在地上,此刻的刀麵已經沾滿了鮮血,這是來自於同族的鮮血。
此刻的艾薩克經過了漫長的戰鬥,身體依然疲憊不堪,到處都充滿著傷痕。
就算是他那堪比中級騎士的身體素質,也敵不過數個同等級戰鬥力的壓製。
而放眼望去,那些跟隨著他叛逃出來的老夥計們,也幾乎是個個帶傷。
他們大多數都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隻是根據這長官的命令就開始履行自己作為士兵的職責。
隻有少部分主要人員,才被他告知了情況,用於避免消息的走漏。
這也是半獸人編製的一個缺點,他們會遵循嚴格的上下等級製度,下級會聽從上級的命令,堪稱是一種軍國主義。
哪怕上級的命令是叛逃,他們也會在略微猶豫後選擇執行,畢竟作為士兵來說他們不需要頭腦。
這是製度賦予管理者們的權利,哪怕是更高層的掌權者,在沒有合適的理由和機會將這份權力剝奪前,都無可奈何。
更何況艾薩克的職位是靠真刀真槍的攻擊獲得的,沒有半點沙子揉在裡麵。
其掌控的部下,也大多是他一手帶出來的。
可是作為命令的發起者而言,艾薩克看著隊友們此刻悲涼的場景,心中卻有些沉默,這些隊友們有好幾個都在戰鬥中被砍斷了手臂。
甚至有好幾個都是麵露青澀的年輕人,而此刻他們奉自己的命令便早早的踏足到了戰場上,作戰的還不是外敵,而是自己的同族人員。
自己是為了家人而戰鬥,有值得肯定的理由,而他們呢?
白白為自己獻上了生命。
想到這裡艾薩克的心中很想說些什麼,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情緒。
有些迷茫的,他看向了自己的兒子,瞬間感覺一切又都有了希望,眼眸瞬間變得堅定。
\"全體休息15分鐘,15分鐘以後,越過湖麵,向北方前進\"
他發號施令道。
\"我沒有錯,錯的是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