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世叔嬌養了!
這張臉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下頜處突然傳來微涼的觸感,被手指不輕不重地捏住,強迫她向上仰頭。男人聲音低沉又啞,帶著繾綣“抬頭。”
那觸感無比真切,雖不至弄疼她卻有不可抗力。
黑夜將五感脆弱無限放大,江辭像被無情的碾壓操縱,如何都動彈不得,隻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子由人擺布。
令她更為困惑的是,她的身體好像和從前不大一樣了。
豆蔻之年的女子幾乎還未發育,她一直都是平平坦坦的木板子。而如今這具身子腰肢纖細,雖服飾寬大,可仍可見胸前春光燦爛,隱約有些沉甸感。
江辭回過神來的時候,男人的指尖已探向她的頸側,熱意一路蔓延至全身。
倏然清醒,然後拚命掙紮。
除了親人,連男子的手都未碰過,怎會有如此登徒子…
四肢仿佛用了軟筋散,棉花般使不上力氣,隻能被動地承受。
江辭肩頭顫抖,再難以抑製胸膛中翻湧的情潮,含著熱淚,羞怒之意無以複加。
“不…不要…”
淚水滾滾地滑過臉頰,她斷斷續續道。
似是感受到她的情緒,男人的動作終於停下,低聲笑了聲,手指一挑,勾開他的外衫係帶,然後如對待什麼珍寶,小心翼翼地用指腹擦拭著她的淚痕。
“非卿不見思,所悲思不見…”
他的手心緊緊握住她顫抖的指尖,眼眸低垂,微微彎起,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原本藏在眸底克製許久的東西明顯浮了上來,聲音隱忍又低啞。
“卿卿,我很想你。”
卿卿。
空氣似乎都滯留了。連眼睛都忘了眨,江辭停止掙紮,呆呆盯著他。
卿是夫君對妻子的愛稱。
所以他們…
是夫妻嗎?
未等她回神,身體瞬間被束縛進一個有力的懷抱,鼻尖縈繞熟悉的氣味,龍涎香中混著藥香,是當今盛京名貴們最喜好的熏香。
簾幔飛揚,濕悶的風掠過江辭的衣袂發梢,眼前男人柔情撩人的多情眉眼像要將她吞入腹。
頓刻間,熱氣簇擁縈繞,酥癢和悸然都從心口逃逸。
她好像無法掌控自己的欲望,隻想順從本能的支配,未儘的思緒淹沒在滿是情意的吻裡麵。
“啊!”
江辭猛的睜開眼坐起。
夜風寒涼,輕輕拍打窗欞,雲霧如幕。
那些倏然閃現的畫麵,於她而言,雖然驚駭欲絕,難以想象,卻真切的勾魂攝魄,令她心驚肉跳。
她居然做了這樣荒誕無倫的夢!?
江辭使勁裹了裹被子,又拍拍紅得滴血的臉頰,想掩住身上的陌生而強烈的感覺。
雖帶著好奇聽春寧和其他丫鬟聊過些煙花風流趣事,也見識過古人留下的豔詞百首,可對男女情愛還真算半知半解。
定是瘋魔了…這給她千萬個膽子也不能肖想世叔啊。
平息片刻,她輕呼氣,抬眼看窗,月光比平日更澈亮盈透,打在草地上像一汪水。
隻有十五的月亮才會這樣白淨,像剛煉的銀子。
腦中忽的浮現一張明麗的麵孔,是白日裡見過的長樂郡主。
若她所言皆實,就算林長樂無戒備心,靜王與靜王妃也絕不會讓一個表小姐在伯爵府繼續住下去。
若真如此,她又該如何查明江府被陷害的真相?
日子好像越過越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