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世叔嬌養了!
江辭拿起塊金黃板栗酥往嘴裡塞,看了眼孫鈺兒,又看了眼沈懷瑜,隻覺得心累。
麻煩,太麻煩了。
京城繁榮似錦,人多話密,又個個都是精明的,她個小小揚州府出來的女子還是不要亂摻和了。
她就知道,以沈懷瑜當年那般驚才風逸,少年得意的招人模樣,怎麼會挑逗不到幾個小姑娘。
她沒那個腦子勾心鬥角,還是務自己的正業為妙。
叫你亂動心思。
江辭癟癟嘴,柔嫩的臉頰上浮現一個嬌小的酒窩。
“皇上駕到!”
亭外內侍尖聲喊道。
在座各位皇親大臣忙起身相迎
“臣等恭迎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皇帝身著明黃色龍袍,後麵跟著兩排侍從,氣勢不凡地邁步進來。
“各位愛卿免禮。”
皇後笑臉相迎,虛扶著他走上龍椅,溫柔小意道
“陛下近來政務繁忙,臣妾還以為,您今日不來了。”
皇帝不耐煩地揉揉眉心,眼下的黑眼圈似乎比前幾日更重了
“你這是怪罪朕來得晚?”
皇後頓刻花顏失色,輕聲道“臣妾不敢,臣妾不敢。”
每次見麵都是這樣。
陛下登基後,兩人的感情似乎便生疏了。
再加上他身邊美人如雲,而她自己早已在歲月中香消玉殞,陛下甚至連個正眼都不願給她。
開春是政事最為繁雜的時候,案牘堆積如山,他能抽身前來,她已經很高興了,怎敢再多說些有的沒的惹人不快。
皇帝撩袍子落座,四處張望“沈愛卿呢?朕記得請帖有給到沈家。”
皇後剛想張嘴,卻被總管太監堵了回去
“回陛下,顯國公爺近日身體抱恙,是沈家大公子與二公子前來的。”
老太監一身紅色內侍服,低眉順眼回著皇帝的話。
皇後不禁自嘲冷笑。
瞧瞧,連個太監都敢踩到她頭上來了。
她這個皇後,做的是多憋屈啊。
身體抱恙?
他好像是聽說,沈淵將腿摔斷的事了,不過他並未放在心上。
果然是個老東西,腿腳都不利索。
皇帝沉思,忽的想起什麼,原本混濁的眸子明亮起來,閉眼緩了片刻,待視野清晰後,沙啞道
“朕喚的就是懷瑜,待宴會結束,直接將他接到尚書房,朕有要事與他說。”
“是。”
話落,亭內再次沉寂,每個人都斂起眸子,各懷心思,垂頭不語。
皇帝靠在高挺的龍椅上,緩緩道
“前些天,北涼親王進貢了一幅《漠山策馬圖》,隻是留著也是收於庫房,不如拿給皇後助助興。這樣罷,你們誰解析的好,朕便將這圖贈送的誰。”
掌管太監差人將畫呈了上來,金卷軸由蒼青色帶有浮雕的長匣子裝著,一看便知是有市無價的物件。
這一下倒成功把氣氛帶起來了。
在場的不少達官顯貴都有收集名人字畫的喜好,隻是京中雖品類繁多,這北涼字畫卻還是頭一回見。
在眾人注目之下,金卷軸緩緩展開,精美的山水畫涼於湖心亭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