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開門見山,江聲也就沒有拐彎抹角,很是隨意地朝大祭司揮了揮手。
“是我。”
大祭司聞言看向江聲,蒼老的麵容上浮現出一絲類似擔憂的情緒,聲音更是充滿了憐憫。
“孩子,你是最近才知道自己是罪域後人?”
江聲注意到這點,那種奇怪的感覺愈發深重起來。
“不是,我早就知道了。”
他頓了頓,朝大祭司揚眉一笑道“大祭司,你剛才說不要隱瞞,我沒有隱瞞你,也希望關於罪域血脈的事,你能夠據實相告。”
大祭司緩緩歎了口氣,道“先坐吧。”
這處房屋實在是破舊,原主在村裡住的地方都要比這裡好上幾分。
江聲打量了一番,從儲物袋裡拿出一個繡紋精致的軟墊,放在其中一張凳子上。
“師尊,坐。”
大祭司境界高深,在看到朝晏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名容貌俊美無儔的男子境界在他之上。
如今聽到那一聲師尊,立即便對朝晏生出幾分感激來。
這般境界的絕世強者,竟然沒有在意徒弟的罪域血脈,還隨他一起來到罪域,可見是個心胸極豁達的尊者。
朝晏喜歡被江聲這樣珍視,神情柔和地看了他一眼。
“知道了。”
他坐下以後,準備也如法炮製,這樣對待江聲,被看出他想法的青年傳音製止。
“師尊,我直接坐就行。人大祭司年紀大了,說不定無法接受斷袖一事,你彆嚇著人家。”
朝晏隻得作罷,不過心中難免有些可惜,沒有好好嗬護他的夫君。
待他們坐下,大祭司才目光慈愛地看向江聲,說道“孩子,你想問什麼?隻管問就是。”
江聲散漫的視線中藏著警惕,大祭司對他的態度過於溫和了,就好像對方是看著他長大的長輩,滿含孺慕之情。
“我想知道,罪域血脈的那個罪字,到底是什麼罪?”
大祭司臉上浮現出一種複雜難言的愧疚情緒,他沒有立即回答,而是看向了某個方向。
江聲無聲眯眼,眼底浮現出一絲探究。
大祭司看的方向是域外。
在他問出這樣的問題後,這個明顯知道一切的老者,看向了域外,或者說,他是在看域外的那些異族。
江聲覺得挺明顯的,從大祭司的這一舉動就能看出,罪域血脈從出生起就帶有的罪,和域外的那些異族有關。
良久,大祭司收回了視線,再次望向了江聲,蒼老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朦朧不清。
“孩子,你今年多大了?姓什麼?”
江聲隻猶豫了一瞬,便語氣懶散地回道“四十歲不到,姓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