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秦牧已然走到了分寶崖階梯的最終階段,而這一階段所施加的壓力堪稱前所未有的巨大。
處在周圍的諸多修士,其中有許多都已經在這種猶如泰山壓頂般的壓力之下停滯不前,哪怕想要稍稍前進一寸都變得極為艱難。
這些修士當中,大多是那些來自大宗門的天之驕子,其數量之多,難以計數。
“不行了,師兄,我實在撐不住了。”不遠處,一個修士滿臉掛滿了豆大的汗珠,四肢不停地劇烈顫抖著,朝著另一個看起來像是領頭人物的修士艱難說道。
秦牧稍微側目一看,便輕易地看出這夥修士的身份非同一般,乃是來自東荒某個聲名遠揚的宗門的弟子。
而被他叫做師兄的那名修士,自身的情況比起他也好不到哪裡去,同樣是滿頭大汗,緩慢而又艱難地攀爬著。
此前分寶崖剛剛開啟的時候,他有親眼看到過這群修士入場的情景,不過,就當時的場景來看,這些修士那時可是風光無限,滿臉都洋溢著不可一世的傲氣。
而此刻的他們,看起來卻都異常狼狽不堪。
在這分寶崖階梯的最終階段,壓力仿佛化作了實質一般,沉重無比地壓在每一個修士的身心之上。
眾多修士被困於其中,痛苦不堪,苦不堪言。
“撐不住就自行離開,我必須登頂!”
那被叫做師兄的修士,僅僅隻是簡單地瞥了他一眼,便隨口說道。
他也全然不理會其他弟子,隻顧著自己奮力攀爬,繼續朝著上方一步步極為緩慢地移動著。
即使他現在的速度已經慢如蝸牛,每走一步都幾乎要耗儘全部的力量,他依舊沒有任何放棄的念頭和打算。
像這類場景,不斷地在周圍上演著。
事到如今,這些來自大門派的弟子都已經收獲了不少的寶物,為此,很多宗門甚至付出了慘重的代價,死傷了不少核心弟子。
不過,到了分寶崖的最終階段,這些天驕之間的爭鬥也逐漸變得稀少起來。
所有人都在咬緊牙關,拚儘全力爭取能夠登頂。
秦牧平穩地調整著自己的呼吸,目光掃向周圍的諸多修士,在他的注視之下,可以清晰地看到,像方才那批弟子一樣表現的修士,數量極為眾多。
舉目遠眺,視野之內,一個個修士如同螞蟻一般,緊緊地趴在分寶崖那浩大無邊的階梯之上,一點點緩慢地移動著。
這些修士當中,甚至還能夠看到結丹期的強者。
然而在分寶崖上,修為並不能決定一切,身為結丹期,就會有結丹期相應的壓力降下,比起周圍其他修士所承受的壓力要更加恐怖得多。
在這裡,倘若沒有遠遠超出自身境界的強大力量,基本上很難向前邁進哪怕一小步。
他的目光繼續環視著周圍,大多數修士都舉步維艱。
有的修士雙腿顫抖不止,想要抬起腳步,卻仿佛被沉重的鉛塊死死拖住,想要發力,但隻能讓膝蓋微微彎曲一點點,根本無法將腳從原地挪動分毫。
這些修士的臉色,在巨大壓力的影響下漲得通紅如血,額頭的青筋根根暴起,汗珠滴落在腳下的石階上,瞬間便被蒸發得無影無蹤。
秦牧隨意地一掃,便看到一位身著華麗錦袍的修士,雙手緊緊地抓住旁邊的岩石,試圖借此獲取支撐的力量,哪怕能夠向前挪動那麼一點點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