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曦一邊煮著藥一邊說“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你不要急嘛。”
連景之笑了一聲,湊過去親他的臉蛋兒。也許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顧子曦回到江南之後倒是比以前稍微胖了幾斤,看起來氣色更好了。連景之手不安分的捏著顧子曦的腰,說道“我們幾天沒做了?”
顧子曦裝傻“我們每天都做飯。”
連景之不要臉的繼續“可是我想吃白菜。你官人我要努力啊,誰說要給我生好多孩子?喲,我養了這麼久的好白菜……”
顧子曦從他臂彎溜出來“哥哥切莫白日宣淫!白菜白天不好吃!”
“有什麼關係。”連景之撈起來他抱進了裡屋,“白菜乖。”
白菜掙紮扭動著被拱了一下午。
他們倆的事兒,留下的幾個下人其實都心照不宣。時間長了就能看得出來這兩人關係不一般,連景之來了鄉下之後更不忌諱。
他們倆小日子過得挺好,安穩、豐衣足食,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顧子曦心裡很明白連景之為他曾經陷害了陸越離一家還毒死了先皇,他就想多積點德,把福分分給他的好哥哥一點。
皇宮裡自從皇帝回來,就是低氣壓。低氣壓的原因自然是因為那位憑空不見的美人和沈府,現在都有人說,沈言和沈寒之所以醫術精明,是因為他們是仙人。如今皇帝觸怒了仙人,仙人一怒之下回到了天庭。
龍床上承歡的男孩兒,今年也十八歲,正是最好的年紀,他痛苦的抓緊著床單、呻吟著,眼淚緩緩從眼裡流出,他輕輕的求饒“陛下……彆……”
在他身上發泄著憤怒和欲望的男人渾然不知,就這麼一天一天過去了,蘇格這個身體越來越差,到了冬天,就連容裕都發現他的身體健康有很嚴重的問題。
“咳……咳。”蘇格輕輕的咳嗽了幾聲,眼神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梅花。容裕一般不會在白天的時候來看他,蘇格病久了就有些倦怠,根本不知道身後多出來個人。他昏昏欲睡,蜷縮著在一張躺椅上,臉色蒼白,有時候他也想一了百了,乾脆一頭紮進這個荷花池回到神界,就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默默的繼續自己平凡的生活。
“阿茗?”容裕拿著披風走過來,“你病了?”
“沒有,隻是風寒而已。”蘇格有些驚喜的回頭看向了容裕,他這麼說著卻又強烈的咳嗽了起來。他拿著袖子遮掩著自己的嘴唇,雪白的衣襟上出現了點點腥紅的梅花。
“你有找太醫給你看看嗎?”
容裕皺起眉頭,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突然這麼揪心。也許是因為,單茗一直這麼溫順的從不忤逆他,又是最像自己所愛之人的一個。蘇格擺擺手,自己從躺椅上站了起來,露出一個小小的微笑說道“沒事。”
“吐血了還沒事?”容裕看著他單薄的身體突然有些愧疚,“我先扶你回宮,來人,宣太醫來單公子宮裡!”
他雖然是這些年陪容裕最多的暖床人,卻沒有得到絲毫格外的賞賜。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去容裕的寢宮侍寢,自己的宮裡冷冷清清,桌上放著一杯冷茶,一疊乾了的點心。
蘇格突然覺得當時顧子曦扇他的一巴掌說得對。
自己太賤,太懦弱了。
他一著床就閉上了眼睛,身體很累,他甚至沒力氣再去睜開眼。爐子燒的不夠旺,蘇格覺得冷,容裕看他皺起的眉頭,脫下了自己的外袍包裹住了他的身體,說道“還不去燒爐子!”
是不是隻有病了,他才會對我這麼好?
蘇格恍惚的想,那這麼疼也值得了。
太醫來了,診治了片刻說道“本是……脾胃虛寒,後來腎虛,再後來寒氣逼上肺部,再加上公子一直鬱結在心,就……”
“你就跟我說吃什麼藥能好!”容裕聽不懂他說這些,又想起來顧子曦從不說這些廢話,隻開藥,喝了就能好,突然就想這時候如果他在就好了。
“現在開一些補藥……但是要靠療養……這病……不……不……”
“你什麼意思?”容裕皺眉,“你的意思是他好不了?”
“病已侵入骨髓,公子已經吐血,現在吃什麼都是緩解……”
“不可能,他才十八歲,他還沒過十九歲生日。”容裕搖頭,“你給我治好他!不然我讓你全家陪葬!”
太醫出了宮門直搖頭,蘇格還在睡,容裕來了坐在他床邊,他費了好大勁兒才睜開了眼睛,對著容裕笑了。
容裕一瞬間就覺得自己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