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為自己聽錯了，卻不敢質問賀淮川。
“我正要說，也是剛想起來。”賀淮川是他的上級，爭辯是沒用的。
“她現在在哪裡？”賀淮川沉聲問道。
齊雲舟也不清楚，他隻能含糊道“我沒有強製留她，也沒有阻攔她離開，她有可能還在賀氏。”
但不好說，他沒有直接下結論。
“顧畫為什麼來賀氏見你？”賀淮川扣上鬆了的袖口，一身黑色的西裝儘顯內斂穩重。
“是我要見她，才讓她來的。”賀淮川對顧畫的關注超乎想象，但見識過形形色色場合的齊雲舟麵色無異，始終端得住。
“我想讓他和我一起去一趟施工現場，查看施工進度，並且確保項目完成的質量合乎要求。”
這不是什麼秘密，不需要對賀淮川隱瞞。
他問了，他也就說了。
當他談起顧畫，齊雲舟明顯感受到周圍的溫度在一點點回暖，連發涼的脊背都漸漸變得正常。
“關於宋氏項目，你得讓我把關。”不管是合同的簽訂，還是項目施工的把控，都要他把關。
麵對賀淮川的要求，齊雲舟自然沒理由拒絕，“是我沒想起這事，要是在遇上有關顧畫的事情，我和你提前說一聲。”
賀淮川多忙的一個人，卻硬是擠出一些空閒，隻為了和顧畫多多接觸。
這不像是賀淮川的作風。
卻偏偏，賀淮川就是這麼做了。
“你看看顧畫還在沒在賀氏，如果她還在的話，你讓她來一下我這裡。”賀淮川整理好袖口之後，便垂下了手。
簡單的一個動作，卻流露出彆具一格的優雅。
是說不出的賞心悅目。
“我明白了，我這就去找她，看她還在不在。”和賀淮川打過招呼，齊雲舟準備回辦公室看一眼。
然而，沒等他出門。
便聽賀淮川一如既往的低音響起，“不用你去找她，我親自去見她。”前提是，她還在賀氏。
緊接著，齊雲舟隻覺得有一陣風從耳邊刮過。
再轉過頭看，賀淮川已不再辦公室了。
他看著半開的門，愣了又愣，久久都沒能夠回過神來。
顧畫是什麼身份，哪裡值得賀淮川親自去找。
齊雲舟的目光略顯迷茫，仿佛眼前隔了一層薄薄的雨霧，讓他看得模模糊糊，也探不清虛實。
說實話，賀淮川對顧畫的態度真是耐人尋味。
時間往回撥兩分鐘，顧畫保持安靜，也不左顧右盼，奈何她遲遲沒有等到齊雲舟的回信。
在辦公室悶久了，她就想出來喘口氣。
“嘖，我沒料到會在賀氏見到你，真是喪氣！”安欣然路過齊雲舟的辦公室，遠遠看見一抹倩影在門口站著。
她一開始還好奇，不知道是誰閒著無聊站在門口。
等走近了，才看清顧畫那一張豔絕無雙的精致小臉。
霎時間，安欣然的臉色就不好看了起來。
她和顧畫真是天生犯衝。
“你不想看見我，我還不待見你呢。”顧畫懶懶地撇向安欣然，胸口的情緒沒有什麼起伏。
無關緊要的人，她犯不著放在心上。
“雲舟哥不在，你吃閉門羹了吧。”安欣然見顧畫一臉平靜，她著實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