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漫初答道“你哪裡都奇怪。”
顧畫不由得想起賀淮川對她說過的話,她心頭一暖,臉龐也帶了點熱意。
她臉紅的模樣,好似害羞。
但顧畫清楚,她不是害羞,而是被賀淮川感動了。
“他說,我值得。”顧畫沒看溫漫初,而是用低得不能再低的氣音說道。
值得有人幫。
也值得有人在乎。
更值得有人疼。
溫漫初沒有走神,但也沒有聽清顧畫的喃喃自語。
“我百分百確定了,你肯定有事瞞著我。”溫漫初身子往前傾,湊近顧畫,她還用手指點了點顧畫嫩白的臉頰。
顧畫往後躲了躲,沒和溫漫初繼續探討下去“我的檢查報告出來了,你幫我跑一趟吧。”
溫漫初看顧畫轉移了話頭,她自是心領神會,沒有再逼問她。
“我這就上樓,你等我回來。”門口她安排了保鏢,以免宋知禮和蘇以檸闖入。
溫漫初說了一聲後,親自去領顧畫的檢查報告。
等拿到了檢查報告,溫漫初緊繃的神色總算緩和,幸好,除卻一些看得見的磕磕碰碰,她沒有什麼大的問題。
報告顯示,一切正常。
健康指標都在合理範圍之內,沒有超標。
回到病房,溫漫初和顧畫簡單地說了下情況。
顧畫沒有感到意外,“我就說我很好,身體健康。”一年一次的體檢不是擺設,她出現大毛病的可能性不大。
溫漫初聽顧畫說沒事,但她卻沒有完全鬆下心神。
她睫毛微微閃動,支支吾吾的。
她好像想說什麼,又不好直說。
“跟我,你還有什麼不好說的。”顧畫麵目清豔,嘴唇紅潤,她見溫漫初扭捏,便主動給溫漫初拋話。
顧畫如此大大方方,溫漫初也不再扭扭捏捏,她問道“我就是想問問,你心裡的那一關過了沒?”
顧畫對水有心理陰影,這算是秘密。
知情人都知道。
但對外,卻始終是隱瞞的。
溫漫初是知情人之一,她擔心顧畫明麵上跟個正常人一樣,看不出半分異常,但內心卻脆弱的很,一觸即潰。
在顧畫一醒來,她之所以沒提及她的心理問題,是為了給她一個緩衝。
“過了。”
顧畫坦坦蕩蕩,從正視過往的痛苦,到接受那些不堪,她用了不到一天的時間,“柳暗花明,我忽然覺得我既然可以正視死亡,那麼其他的,也沒什麼好怕的。”
與其深陷悲傷,倒不如跳脫出來。
然後迎接生活的美好。
“嚇死我了,我還以為在我看不見的角落,你獨自一人偷偷躲被窩裡哭呢。”再三確認顧畫沒有牽強,溫漫初才笑著打趣她。
“哼,我才沒那麼沒出息。”顧畫冷著臉,語氣嚴肅。
但眉眼彎起的淺淺弧度,卻出賣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