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軟的不行，硬的來不了。
這不是為難她嗎。
“你像隻鸚鵡一樣，真是聒噪！”半晌，賀淮川才說了這麼一句話。
與此同時，他心裡暗忖，齊雲舟的效率太低了，這麼久還沒來，就該扣他一個月的獎金。
“我哪裡聒噪了，我是在據理力爭。”蘇以檸聲音小小的，又弱弱的，哪怕明知自己沒錯，但她依然不敢在賀淮川麵前造次。
賀淮川是榕城的一方霸主，捏死她就跟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但她任務在身，不能徒勞而返。
該據理力爭的關鍵時刻，她不能退縮。
往後，賀淮川神龍見首不見尾，她要想再見他一麵，恐怕難了。
“或許一份合同對於你來說不算什麼，但是隻要你簽下這一份合同，就相當於幫了我和知禮哥，也相當於讓很多宋氏員工不再失業。”
“所有接受過你幫助的人，包括我在內，都不會忘記你的恩情。”
在賀淮川攝人的氣場下，蘇以檸站得筆直的身子漸漸發軟。
連同呼吸，也變得困難。
黑白色調為主的辦公室，明亮而寬敞。
但是，站在辦公室中央的蘇以檸，卻覺得周身的空間不斷被擠壓，一寸寸縮小，最終成為可以困住她一人的牢籠。
氧氣被剝奪，她說的每一句話都需要用儘全身力氣。
“以宋知禮為首的宋氏，早就沒有存在的必要。”賀淮川眉眼壓霜，神情沉寂，“而你，不配和我談條件。”
恰好，齊雲舟推門而入。
賀淮川擺擺手，讓他將蘇以檸帶下去。
“你願意和顧畫吃飯、談合作，也願意以身救顧畫，可是對我，你卻連看一份合同的耐心都沒有。”
眼瞅著會被齊雲舟帶來的人拖走，蘇以檸亂了心神，有些話張口就來，“賀淮川，你敢說你對顧畫沒有一點私心嗎？！”
破罐子破摔了，反正都撈不到一點好處。
蘇以檸不信生性涼薄的賀淮川會那麼好心，但凡顧畫有難，他出現的時機掐得很準。
而且，她懂得拿捏人心，心思玲瓏，所以她看出來了他對顧畫的特殊。
雖說他一些的想法埋得深，不足以為外人道也，但他最近關心則亂，也有了不屑於隱藏的架勢，她從中窺探到了一二。
賀淮川坐姿板正，從頭到尾沒有任何的變化。
深色正裝包裹著他精壯健碩的身軀，他放在桌底下的手緊了緊，但他深邃幽暗的瞳仁，沒有傾泄出半分情緒。
賀淮川覺得蘇以檸不僅吵得很，還非常礙眼。
蘇以檸突如其來的爆料，讓齊雲舟不敢發出一絲聲響，生怕自己被賀淮川惦記上，導致職業生涯受到牽連。
實際上，他不知道的是。
他早就被賀淮川惦記上了。
隻是賀淮川還沒來得及找他麻煩。
“與其在我麵前叫囂，你倒不如回去好好想想，你以後的出路在哪！”等宋氏垮台，斷然保不住蘇以檸，而得罪了他的人，在榕城寸步難行。
對付蘇以檸這種小嘍囉，用不著他浪費過多的心思。
大把多人願意當他手中的刀，狠狠刺向蘇以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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