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林岫提出的這個問題，星夜竟然陷入了長久的沉默。
他們的關係……
星夜無意識地蜷縮了一下手指，他垂下眸子，靜靜地看著麵前的茶杯。
他或許應該繼續平淡地說，他們隻是普通的同事關係，隻是同為神明的造物罷了。
可是他說不出口。
他們，明明……不是這樣的。
明明那一個晚上……
那一個……不明含義的吻。
明明，明明就不是清清白白的關係。
她，明明和他說過，要給他一個驚喜，在她出差回來之後。
可是她現在，什麼都不記得了。
那些從前，什麼都忘記了。
星夜苦笑一聲，張了張口，卻隻覺得口腔裡竟然都是苦澀的味道。
“我們……”
沒有關係。
還沒說出口，他的話語就被林岫打斷了。
“算了，你不用說了。”
林岫看他為難沉默的樣子，以為他們兩個關係不好，便適當轉移了話題。
“無論從前什麼關係，我也已經不記得從前了，希望以後，咱們能好好相處。”
星夜忍不住捏緊了拳頭。
他那雙清冷出塵的眼裡，第一次帶上了一種惶然。
“你……”
你不要我了嗎？
在這一刻，星夜突然前所未有的感到空茫，細細密密的疼痛覆蓋在他的全身，讓他甚至痛得想蜷縮起來。
她親手將兩人的過往都埋葬，甚至在那一刻，還降下一場紛揚的細雪將原地的一切痕跡都掩藏。
什麼都不剩下。
在她宣布將從前的關係都翻篇的那一刻，他甚至荒謬地想著，眼前的這個人，不是她。
她已經不是原來的那個人了。
她甚至都不願意去聽他們之間的那些過往。
那個人，不會再回來了。
等了這麼多年，他在這一刻，才被正式判處了死刑。
林岫就看見，對麵的星夜突然臉色慘白，整個人都開始輕輕地顫栗起來。
“你，你怎麼了？”
星夜咬著牙，才勉強平複下因為心緒激蕩而產生的顫抖。
他勉力忍耐著崩潰的神色，儘量平靜地對林岫說道
“從前……不是，沒有關係。”
他抬起頭，那雙清淩淩的眼睛直直地看著林岫，眼眶微微發紅，眼中悲慟而執拗。
“我們……曾經是神明認可的，未婚夫妻。”
“你，是我的配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