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子初懶洋洋的瞄了他一眼,“割了闌尾。”
費明澤看他,明顯半信半疑,“你的闌尾在左邊?”
鹿子初知道,大多數人的闌尾都在右邊,但也不排除有些人的在左邊。
不過,他沒說實話。這裡的確不是割闌尾的傷疤。而是楚蘭西的傑作。他隻是不想再次提起來這回事。於是一筆帶過,“闌尾的位置因個體差異而有不同,大部分在右下腹,但有些人的闌尾位於左下腹。”
雖然這話很有權威,但說服不了費明澤。他的第六感告訴自己,鹿子初說了謊。
其實,在剛才見楚蘭西的時候,他的行為就有些反常。他似乎有些擔心自己和他結下梁子,想要化乾戈為玉帛。
費明澤追問,“你和楚蘭西結了梁子?”
“算是吧。”
“什麼時候?”
“六七年前的老黃曆了。”
“到底是為了什麼?”
鹿子初不欲多言,硬生生轉移話題,“不說這個了,影響心情。你爸不是找你麼,快去吧。”
費明澤見鹿子初不願意說,隻能死心,前去找費景文。
費景文坐在書房,雪茄抽了一支又一支,房間裡煙霧繚繞的。
費明澤剛走進來,就聽到他陰沉的聲音,“你已經想好了,非他不可?”
“是。”
“哪種方式?”
“光明正大的。”
“胡鬨!”費景文把雪茄狠狠摁在煙灰缸裡,“喜歡的話,私底下玩玩就罷了。費氏的繼承人身上不可能有汙點!”
“爸,我是你兒子。知子莫若父,你覺得我有可能是私底下玩玩嗎?”
費景文不說話了,臉色陰沉得厲害。
“傳宗接代的任務我已經出色完成了。應該有選擇自己人生的自由了吧?”
這話讓費景文的脾氣不再那麼硬氣,“那你是怎麼打算的?”
“等到他同意了,就去國外結婚。”
“那他若是不同意呢?”
“我的魅力不需要質疑,同意隻是或早或晚。反正我隻有一句話,他肯定是要入我們費家的門。”費明澤雙手按在書桌上,隔著桌子與他對視,“除此以外——爸,我告訴一個你必須接受他的理由。”
“那就是你個小混蛋的翅膀硬了。”
“他是‘聖子’。”
費景文原本的神色立刻變了,人也下意識坐直了身體,他似乎覺得自己出現了幻聽,“什麼?你剛才說他是什麼?”
費明澤無比慎重,一字一句開口,“我說,他——鹿子初,就是‘聖子’。”
費景文突然變得無比激動,又手足無措,且帶著滿滿的虔誠,像是一個凡人看到了神跡降臨,“還……真的有?”
“嗯。”
“我一直以為隻是你那個虛無縹緲的假說。”
“我原本也以為是不存在的。”
“你何時知道的?”
“一年前,所以我回來了。”
“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守口如瓶到現在?”
“茲事體大,不僅關乎到整個費氏的生死存亡,而且還與整個人類的進程息息相關。越少一個人知道,他越安全。”
“我是你老子。”
“所以我還是告訴你了。”
“那你呢?一來的時候怎麼不直接拿這個籌碼和我談判?你應該知道,若是你一開始就說這個,我的同意率是百分之百。”
“我希望你是接受一個家人的態度接受子初,而不是一個救世主。換句話說,我希望我和他之間能談的永遠都隻有感情。”
費景文聞聽此言,突然有幾分不自知的哀傷,“聽得出來,你很在乎他。”
“聽得出來,你在吃醋。”
費景文笑了笑,擺了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