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直這麼孤獨終老下去?趕緊給我找個繼父。最好是億萬富翁,讓我也當一回富二代,有皇位可以繼承的那種。”
蕭玉書臉上飛起了紅暈,“你這孩子,怎麼還是喜歡胡言亂語!”
鹿子初握住他的手,言辭懇切了幾分,“媽,我是說真的。我爸都走十多年了,你該放下了。以前你是為了我活著,我希望你以後也為自己活一活。沒事去公園裡跳跳廣場舞,多認識幾個潛在對象。”
“子初……”
“他隻要對你好,我會祝福你們的,也會改口叫他爸爸。”
說完,看到蕭玉書神色淒楚,眉目含愁,立刻又嘻嘻哈哈,“你是不是怕我爸晚上入夢去為難你啊?放心,他真是來了,你讓他找我,我給你頂著。”
“我就是害怕——”
“真怕我爸啊?”
“怎麼可能?你爸可是妻管嚴。向來我說東他不敢往西的。”
“那你怕什麼?”
“我怕你爸爸以為我們把他忘了,他肯定會很傷心——”鹿正義傷心與否鹿子初不知道,不過這一刻蕭玉書的難過是顯而易見的,她伸出手指抹了抹眼淚,溫言細語說,“他若是看到我變心了,還指不定多難過……”
“也不能這麼說。爸爸活在我們心裡,隻要你我還存在世間一日,他就一天永垂不朽。”
“永垂不朽?你以為是英雄烈士呢?”蕭玉書哭笑不得。
“他就是你我的英雄。”鹿子初拍了拍蕭玉書的手背,“我想他也希望有個人能像自己那樣愛你,陪伴你到老。”
蕭玉書沒有說話。
鹿子初唏噓不已,“歲月再靜好,也難以回頭,隻能大步向前。”
兩個人說完這回事,鹿子初又提起了前不久去香港遇見的陳老爺一事,還把anniechen發到手機上的全家福給蕭玉書看。
蕭玉書隻隱約記得聽鹿正義說過,有一個去了香港的舅舅。
鹿子初問,“那以前怎麼不去認親呢?”
“人家發達了,我們就是破落戶,人家好意思來認我們,我們也不好意思好厚著臉皮登人家的門。”
“讀書人的假清高。”
蕭玉書不置可否,“現在你也出息了,既然你舅爺爺真心實意待你,以後逢年過節你也多去看一看他……這人一上了年紀,就會思鄉心切,也總是愛念叨著老家的人和事兒。”
“嗯。等下一年春節,我們兩個一起去看看老爺子,順便讓大美女去玩一圈。”
……
下午五點。兩個人準備告辭。
鹿子初有些忐忑不安,沒敢出口言明自己要陪費明澤一起離去。
費明澤與蕭玉書說再見。
蕭玉書給了他紅包,然後與兩人再見。
鹿子初還想胡謅一個借口,“媽,我……”
蕭玉書連看都沒看他一眼,隻與費明澤親切交談,接著乾脆利索關上了門。
鹿子初碰了一鼻子灰。
他覺得自己不該回來,更不該帶著費明澤。
回程的時候,費明澤似乎對他們下午的話題意猶未儘,“你還真想你媽給你找一個後爸?”
“怎麼了?”
“真是二十四孝好兒子。”
“不然呢?以前有安然姐陪她,日子還熱鬨些。可過了年她就要出嫁,接著生孩子。再說江伯伯也有了老伴兒,就剩下我媽一個人孤零零的在龍城,我實在放心不下。”
“要不我給蕭阿姨介紹一個?”
“免了。你認識的人都不靠譜。”
“不靠譜?這就是你給我貼的個人標簽?”
鹿子初的係統後台給每個認識的人都分門彆類,貼了專屬標簽。就如同微信好友列表一樣。
費明澤的有好幾個——
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