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明澤也過來看了看。他不像鹿子初在關心則亂。眼下還算是冷靜沉穩,他翻開裡麵的文件看了看,看出了什麼門道來。
這個公文包的主人叫做金宇,是一家叫做正平集團房地產董事長的助理。
裡麵都是有關龍子湖南麵半截樓村的拆遷補償事宜。
費明澤不比鹿子初,經常不在龍城。他大多時間都在本地,因此聽說了這裡的地塊已經有開發商投了標,眼下正在談拆遷事宜。
這金宇的公文包和江圖南的手機都在這裡肯定不是巧合,極大說明兩個人原本就是一道來的。
至於來乾什麼,大約是逃不開拆遷一事。
這半截樓村民風彪悍,村子裡大姓多,本家人也多,平日裡最會抱團使勁兒,是非不分。
彆說什麼房地產公司的人和律師,就是公安局的人來了,都敢對他們叫板,襲警也不是一次兩次了。有一次厲害的都鬨上了地方的新聞,在整個龍城已經赫赫有名,費明澤都有所耳聞了。
這些村子裡的地痞流氓平日裡無所事事,最會偷雞摸狗,敲詐勒索。拆遷工作肯定是難上加難。
費明澤對此事已經有了大概的判斷。
那裡鹿子初拿了江圖南的手機四處翻了翻,看看裡麵還有什麼有用的信息。結果卻是一無所獲。
費明澤看了看四周,附近沒有什麼民居,隻在不遠處有一個寬大的廠房。看起來像是做家具的,門口擺滿了木板和圓木。
偶爾有幾聲犬吠,打破了深夜的寧靜。
費明澤建議,“要不我們先回去,等明天找人問一問情況——”
鹿子初心煩意亂打斷他的作壁上觀之語,“要是你一個大活人不見了,我千辛萬苦先到這裡就不管了?回去睡得著覺嗎?吃得下飯嗎?”
這話的態度雖然毫不客氣,可話裡的事實讓費明澤心裡突然膨脹了一下。就是這一下,讓他原本的吃味兒心態一下子變了。變成了一種彆彆扭扭的心滿意足。
鹿子初看他不說話,心煩意亂之下就有些咄咄逼人,“我知道你和江圖南平日裡不睦,誰也看不上誰。可這個時候性命攸關,你能不能彆這麼針鋒相對?”
“你誤會我了,我沒說不管,我隻是說回去以後從長計議。”
鹿子初不聽他的解釋,他情緒不穩定,瀕臨一點就炸的地步,可又不好再繼續朝費明澤發難,再怎麼說他也是好心跟著自己前來,隻好自我排解,不住在原地打轉,“江圖南這小子就會給我惹麻煩。”
費明澤突然拍了拍鹿子初的肩膀,壓低嗓音在他耳邊說,“有人來了。”
然後就拉著他,躲在一片荒草叢生之中。
這麼黑的天氣,家家鎖門閉戶,早早睡去。誰會沒事在大街上溜達,也不會想到附近還有什麼陌生人在。
兩個人莫說躲起來,就是站在原地也讓人發現不了身影。
隻聽一個人說,“年根兒,那兩個小子怎麼辦?”
另一個說,“先關著,殺殺銳氣。”
第一個人有幾分怕了,畏畏縮縮問,“彆把事情給鬨大了,我看這兩個人大有來頭。”
“國富,看看你那膽子,屬老鼠的吧?”
“現在嚴打,我們彆撞在槍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