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景文看著鹿子初,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子初啊。爸爸年紀大了,按照事業單位的慣例來說,再過幾年都該退休了。”
鹿子初伸出大拇指,大著舌頭說,“你……你老當益壯!”
“嗬嗬。說歸說,我現在有你和明澤,也該歇一歇了。”費景文把文件遞給他,“所以,我準備辭去費氏集團執行總裁一職,讓你接任。”
費景文的話一出,所有人都不吭聲了。屋子裡突然變得鴉雀無聲。
其他人還好,屋子裡費氏宗親都變得臉色複雜。看著鹿子初的神色,皆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不還有明、明澤嘛。”
費景文搖頭,“他不行,本來就比不得你,在商場裡摸爬滾打多年。你的鹿氏就管理得很好,多一個費氏也手到擒來。再說他還在研究院裡工作,整天已經乾的黑白顛倒,分身乏術。我就是想給他,他也兼顧不了。所以你來乾,爸爸放心。”
鹿子初拍了拍自己胸口打包票,“你——你放心。交給我,小意思。”
“那成。這事就這麼定了。回頭在文件上簽了字,就生效了。”費景文把文件重新遞給管家,“送到少爺房間裡,等明日簽了字,再送到公司裡。”
“是,老爺。”
有了這麼一出,眾人也沒看熱鬨的心思,很快就散了。
費明澤扶著鹿子初,準備回房間,鹿子初人懶懶的,幾乎都是被費明澤拖了半路。來到一處花園的時候,他再也走不動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費明澤被他弄得一身汗,就坐在噴泉邊上,歇息片刻。
鹿子初看著他,一眼不眨。看著看著,突然覺得心裡柔軟起來。
愛因斯坦,【我覺得你想撲過去。】
鹿子初,【如果你想知道一個問題的答案,該怎麼問出口比較好?】
愛因斯坦,【比如,你愛我嗎?】
【呃,大概,也許,可能……是。】
【我覺得,酒是最好的背鍋俠。】
【嗯?】
【成功的話,就是酒壯慫人膽。失敗的話,都是酒精惹的禍,根本不關我的事。若是你想要表白,不管是你喝醉,還是對方喝醉,都能體麵收場。】
鹿子初覺得,他說的十分中肯,於是想著今日也是個機會,不如借機試探一下費明澤的心思也好。
費明澤看著鹿子初,一臉呆愣的模樣,直勾勾看著自己,有些奇怪,“這麼看著我做什麼?”
“想和你貼貼。”
費明澤一愣,很快淺笑溫言,“好啊,你來。”
說著張開雙手,做迎接狀。
鹿子初急不可待,立刻一頭撲了過來。因了幾分酒意,腳下不穩,被高低不平的鵝卵石地麵絆了一下,不由分說朝著費明澤撲了過去。
費明澤為了接他,重心不穩,朝後仰去。
隻聽“撲通——”一聲,兩個人就掉進了身後的噴泉裡麵。
半分鐘以後,費明澤終於從不深的水池裡坐了起來,他被水嗆了一下,不停咳嗽。渾身濕淋淋的,還一股子水池裡的腥氣。
他看著鹿子初,一臉苦大仇深,“已經貼貼過了。你滿意了嗎?”
鹿子初水裡撲騰了很久,也努力很久才坐了起來。水池裡的水大概沒過他的腰。三十厘米深。他酒醒了,但十分不想承認自己乾了糗事,於是抓了抓頭發,仍舊裝作酒醉的模樣,十分無辜開口,“還想親親。”
費明澤沒動。
鹿子初有些麵子上掛不住,於是作勢起身,“不親親就不親親,你也沒必要瞪著我。”
他剛說完,突然被人一拉,整個人撲了下來,大門牙磕在費明澤的下巴上,他吃痛,叫了一聲。
那裡,他的下巴被人捏住,然後費明澤俯下身,吻上了他的唇。
他——真的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