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岑廉也不是沒懷疑過朱瑤收購隕石的資金到底是什麼來路,但問題來了,他看過朱瑤的照片資料,這個人頭上並沒有任何犯罪記錄,這就意味著,她收購隕石的錢或許並不是她自己的,但是她本人卻沒有參與過任何違法犯罪的活動。
這就讓事情變得有些複雜起來。
岑廉強壓下自己的震驚,讓田獻忠把他知道的有隕石丟失的個人和機構全部寫下來。
武丘山在審訊室外麵等了一會兒,岑廉和唐華出來的時候,他正在和康安市局那邊通電話。
田獻忠是江源市這邊的人,案子也是發生在江源市的,後續的羈押和起訴都有很多事情需要溝通,畢竟這種跨省辦案,在流程方麵會有很多複雜之處。
唐華在審訊室外麵的椅子上坐下。
“你說這個田獻忠說得到底是不是真的,”他愁眉苦臉的看著審訊記錄,“真要是有什麼境外勢力,那後麵可就麻煩了,我這輩子還沒碰到過間諜案呢。”
武丘山電話打到一半,聽到唐華在說什麼之後眼皮直跳。
他以最快的速度結束和領導的對話,轉頭就抓住了岑廉。
“你倆給我說清楚,這怎麼又跟境外勢力扯上關係了???”武丘山頭上的問號已經快要實體化。
他之前隻從岑廉這裡知道隕石可能被人掉過包,但根本沒有往那個方向思考過。
唐華趕緊把審訊記錄塞進武丘山手裡,頗有種送走了什麼瘟神的輕鬆。
武丘山快速翻看完畢。
“給你們做臨時組長,我真是倒了八輩子的血黴。”武丘山終於癱在了椅子上。
岑廉在他旁邊坐下,好心寬慰道“沒關係,這個案子要立案至少明年了,暫時不用擔心年底倒扣五十分。”
武丘山並沒有被安慰到。
因為他很清楚,這案子一旦查起來,幾乎可以用沒完沒了四個字來形容。
雖然是在為國家做貢獻,但絲毫不影響他感到生無可戀。
……
無論如何,陳南案隨著朱瑤的屍體從一片荒野中被挖出來終於迎來結案。
田獻忠被移交檢察院,後續的起訴工作就跟他們沒什麼關係了,畢竟武丘山的證據鏈足夠完整,田獻忠自己交代的也很痛快。
十二月底,趕在表彰大會之前,岑廉風塵仆仆的從江源市回到康安市,喜提兩天假期,終於可以拎著自己的行李和衣服回家一趟。
當了兩個月刑警,假期加起來不到五天,難怪之前被借調去區裡刑警隊的每次回來都是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他照了照鏡子,覺得自己也沒好到什麼地方去。
回家前岑廉專門發了個消息確認爸媽在不在家,以免自己回到家的時候空無一人。
好在他娘大概是因為太久沒見,所以在微信裡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
等岑廉回家的時候,桌上已經擺滿了菜,從擺盤上能分辨出,三分之二是他娘做的,三分之一是他爹的手藝。
岑建軍同誌在擺盤上傳承了當年在軍隊時艱苦樸素的精神,擺盤的邏輯是擺滿就行,儘量不要有留白。
廉雅同誌在擺盤上就多了很多藝術性,並且會分配顏色進行點綴,讓整盤菜的色澤鮮豔且豐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