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想象,劉雪應該是故意把分屍過後的殘骸埋葬在這裡的。
村裡人都知道這是個什麼地方,一般人都會覺得這裡陰氣深重,當然不會靠近。
就算是有人發現山坡上多出了新土,也會以為是誰家又偷偷把剛出生的女嬰弄死之後埋了。
這種事從來就沒有光彩過。
雖然這年頭殺嬰的事情比以前少了許多,但這座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土坡裡依舊埋藏著十一具骸骨。
岑廉很少會對這種事發表什麼自己的意見,這次也是同樣,隻是在回程的車上還是難免有些唏噓。
不過他們的話題很快就重新轉移到了案子上。
“你們說這個劉雪為什麼要幫她母親這麼掩飾呢?”唐華開車的時候還是滿頭霧水,“人又不是她殺的,原來頂多就是個包庇,現在好了,她很有可能會被認定為共犯吧。”
“分屍拋屍都是她做的,共犯跑不掉,”武丘山這次沒有留在現場做勘察,“不過我看她也沒想著隱瞞,到底是什麼情況問問就知道了。”
岑廉閉上眼睛,不打算去揣測一個犯罪嫌疑人的心理活動。
反正她自己都交代了,研究她為什麼會犯罪是犯罪心理學家們的功勞。
不過岑廉確實有一點很好奇的地方,他之前一直以為是吳曉莉這個人身上有生殖器崇拜,但如果分屍的人是劉雪,她又為什麼要這麼做?
所有的疑問都會在審訊之後得到答案。
這次的岑廉計算了一下,現在從長宜縣劉雪家住處找到的屍體隻有兩具,也就意味著還有四具已經被分屍的屍體沒有被掩埋在長宜縣。
林法醫還在想著剛剛的幾具屍體,一直到長宜縣局都沒怎麼說話。
審訊室外,大家的情緒都不怎麼高漲。
這個案子的確是破了,但是土坡下挖出來的女嬰屍骸很難讓人高興起來。
透過單向玻璃,岑廉看到劉雪滿臉釋然的坐在審訊室中,表情看上去甚至有些輕鬆。
岑廉不知道她經曆過什麼,但這次的案子實在令人身心疲憊,於是他拜托王遠騰進去審訊,自己就在門外聽著。
王遠騰拍了拍岑廉的肩膀,和嚴戰一起進去了。
這次是長宜縣的一名女警共同審訊。
岑廉就站在門口,聽著裡麵的對話。
“警察同誌,我想問你們一件事。”劉雪在開始審訊之前主動開口問話。
“你說。”王遠騰依舊是一副很有耐心老好人的神情。
“我妹妹前年年底考上的公務員,去年已經通過試用期轉正了,我和我母親的犯罪情況會影響她的工作嗎?”劉雪的神情帶著掩飾不住的擔憂。
“已經轉正的話,不會。”王遠騰直接回答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