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家的快樂是一時的,但是上班的痛苦是永恒的。
收拾完東西之後,這個疑似投毒的案子也要儘快開始辦理。
之前分給他們負責內勤的輔警程俢把從省內各地發過來的案件資料整理好,共享在他們的群裡。
“十八個案件的資料都在這裡了。”程俢不是很熟練地操作著他的新電腦。
這次從支援中隊調到市局編成大隊,一起跟過來的還有剛分給他們的四個輔警,他們幾個也沒什麼驚訝的表情,看來從一開始分進來就知道能跟著支援中隊一起走。
要不然費那麼大功夫來他們中隊就沒什麼意義了。
不過這幾個輔警乾活的時候非常賣力,岑廉也就沒說什麼。
唐華打開文件之後才想起岑廉之前說過表叔的事。
“這十八個案子裡麵還有你表叔?”他問。
“有,不過親屬關係比較遠,我不用回避,”岑廉隨口說道,“說起來這案子也是夠離譜的,居然真有人會用工業亞硝酸鹽給人投毒。”
“已經能確定是投毒嗎?”林法醫皺了皺眉,覺得這個說法不太嚴謹。
岑廉想了想,似乎確實沒有證據能夠證明這十八個人誤食工業亞硝酸鹽導致中毒就一定是人為的。
“是我不嚴謹,”他更改了一下說法,“吳局那邊調查沒有發現大規模的工業亞硝酸鹽流入市場,所以目前比較懷疑是投毒。”
“中毒者分布的實在太分散了,”林法醫挨個看過去,沒找到什麼頭緒,“這十八名受害者之間有沒有什麼比較確切的關聯?”
如果是飲用水或者是某種食物被汙染,那麼爆發出來的工業亞硝酸鹽中毒應該呈現相當高度的密集性。
曲子涵拉出地圖,將十八個案件發生的地點全部標記出來。
一張到處都是紅點的地圖最終被投影在辦公室的幕布上。
“就這狂野的分布,線性回歸都算不出方程。”她忍不住吐槽了一句。
岑廉自動忽略了這句吐槽。
“目前看,中毒的案子主要還是集中分布在康安市的幾個區,”他指了指紅點最多的地方,“市內一共十二起,其中有五起是在承天區。”
承天區是康安市的老城區,以前有很多政府單位和國有企業位於這個區域,所以曆史悠久的家屬院和老居民區分布的非常廣泛,其中還包含一些全國知名的旅遊景區,每年都有很多遊客參觀。
岑廉有幾個高中同學家裡的老房子就在那邊,所以對承天區的情況還是熟悉的。
“這幾個報告中毒的都是老年人,彼此之間也沒看出有什麼特彆的聯係,”袁晨曦翻看著已經打印出來的案件資料,“除了都是國有企業或者政府單位的退休人員之外,至少從檔案上看不出他們有什麼交集。”
其實這也算不上什麼共性,這個年齡段的老年人很多都是從國有單位退休的,尤其是承天區這樣家屬院密布的老城區。
“中毒的老年人的數量確實比年輕人更多,”林法醫同樣很關注這一點,“一共十八名受害者,三十歲以下的隻有兩個人,還有兩名大學生。”
“從他們入手調查吧,”岑廉沒有猶豫,“他們吃飯要麼是在學校食堂要麼是點外賣,離開學校的時候也很少。”
雖然不確定到底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但岑廉更相信這兩個大學生的記憶力。
“兩個學生都在臨山區的大學城,承天區這邊的老人現在有一個還在icu,剩下四個都在醫院,”武丘山看了看這幾名中毒人員的情況,“分頭調查?”
現在留給他們的時間並不多,如果不能找到這批工業亞硝酸鹽的源頭,很可能出現更多的受害者。
“那就我和武丘山各帶一隊人,林姐你留守,”岑廉思考了一下,“有什麼情況我們第一時間聯係你。”
岑廉和武丘山也算很有默契,岑廉帶上袁晨曦和唐華,武丘山開車拉著王遠騰和齊延,兩組人一起出門。
曲子涵看他們出門,坐在電腦後麵伸了個懶腰。
“說好的能補五天假,結果最後隻休了不到四天,”她開始在辦公室活動頸椎,“這個案子看上去複雜,其實查起來應該挺快的,估計用不上我。”
“你還在試圖攻入他們的服務器?”林湘綺問曲子涵,“在寧西市的時候就聽你說過,快一周過去了,有沒有什麼進展。”
“也不能說沒有,”曲子涵的表情認真起來,“不過這是我遇見過最有難度的一個對手,如果到這周末我還沒能攻破他們,就該搖人了。”
林湘綺對她說的搖人很感興趣。
“你打算找誰幫忙?”她有些好奇。
“當然是多叫幾個網安,”曲子涵重新坐在電腦前,“我可不是純粹的個人英雄主義,必要的時候使用人海戰術才能保證人民群眾的安全。”
……
唐華開車出門,還沒到臨山區就開始發愁。
“怎麼是咱們去臨山區的大學城,”他看著已經開始堵車的南北主乾道,“嶽哥去醫院那邊可比我們快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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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兒正好是中午上班的高峰期,主乾道上車來車往,天氣逐漸炎熱起來,就連汽車尾氣都令人感到燥熱。
“學生好溝通一點,”袁晨曦在後排接話,“說起來,上次我在山上加的那個大學生後來還找我聊了好幾次,感覺有點想追我。”
“後來呢?”唐華的八卦之心熊熊燃燒。
“還能有什麼後來,他給我發了兩周的微信,我因為總是在加班,每次都要隔好幾個小時才能回,有一次甚至他發了大半天我才看到,”袁晨曦麵露無奈,“後來我倆就成朋友圈點讚之交了。”
唐華十分遺憾的感歎了一聲。
“果然做刑警沒有愛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