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箏抬手指向遠方:
“就是最遠處那座暗紅色外牆的三層樓房。
這房子是他爸做生意發財以後建的。
剛建成時非常氣派,周圍很多人羨慕得不行。
結果,房子建成還不到兩年,
他爸就在外麵有了女人,
還想把他媽趕出去。
他媽是家庭婦女,沒有工作,腎臟還不大好,常年累月地吃藥。
離開他爸,她連生存都困難,
一時想不開,就跳了自家荷塘。
那池塘彆看麵積不大,卻很深很深。
水底下長滿水草,
水性再好的人下去都危險。
更何況一個不會遊泳、身體還不好的女人。”
感慨完唐母的不幸,韓箏就開車離開了。
我和顧舟沿著拆得亂七八糟的殘垣斷壁間的道路,往唐家所在的方向走。
“師兄,你說唐晴晴失蹤,會不會和唐家兄妹有關係?”
途中,我問顧舟。
“唐晴晴其實是他們同父異母的妹妹。
她的母親,就是唐父婚內出軌的對象。
這個女人破壞他們的家庭,
害唐母自殺,
唐家兄妹肯定恨死她了。
她害他們失去母親,
他們就讓她失去女兒,
讓她也嘗嘗失去至親的痛苦。”
“唐家兄妹確實有動機,警察不傻,應該考慮過他們的嫌疑,隻是沒能找到可以指證他們的證據。”顧舟道。
“所以,我才要看看唐晴晴失蹤的調查細節。”
顧舟瞥了我一眼:
“你到底懷疑唐晴晴是被唐家兄妹所害,
還是懷疑她被大蛇吞了?”
“為什麼不能兩者都是呢?”我反問,
“山野精怪主動攻擊吞噬活人,
這種事發生在深山老林,那還好說。
可發生在人口密集的小鎮,
那絕對不正常。”
“你懷疑那條大蛇是被什麼人操控的?”顧舟聽出了我的言下之意。
“是啊,如果唐家兄妹是通過操控精怪吃人,害死了唐晴晴,
那警察確實找不到任何可以指證他們的證據。
就像薑珂通過招鬼咒殺人一樣,
如果不是湊巧被我們撞上了,
她很可能就全身而退了。”
“你的推理有一定道理,但無法解釋另一個孩子的失蹤。”顧舟道。
“另一個孩子?”我疑惑地挑了挑眉,下一秒,反應了過來。
是啊,差點忘了還有韓箏的妹妹韓雨的悲劇。
當年這鬼東西襲擊韓雨時,
唐家兩兄妹跟韓箏一樣,
還是半大的孩子。
如果那時候的他們就有能力操控大蛇吃人,
那他們後來又怎麼會眼睜睜地看著自己母親走投無路,投身荷花池?
直接指揮大蛇,
吞了父親在外頭的女人,不就好了?
“確實說不通啊。”我抓了抓後腦勺。
而且,唐晴晴失蹤,
唐家兄妹有十足的動機。
可十五年前,韓雨失蹤呢,
他們又有何理由要害她?
看剛才唐文與韓箏說話時的神情語氣,
兩人關係應該一直不錯,看不出他對韓箏或是韓家有什麼深仇大恨。
“不管了,反正先在這一帶找找大蛇的蹤跡,再說吧。”我揮了揮手。
我帶的兩瓶可以讓陰邪之物現身的清露都用完了。
不過問題不大。
一早考慮到這次事件可能涉及精怪,
我提前做足了準備,拉開背包拉鏈,從中取出一隻刻有咒文的黑色匣子,輕輕敲了敲匣麵:
“該起來乾活了,小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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