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擎呆呆的坐在自己床鋪上“夢是很美的,做夢的時候甚至還可以抱著她睡,但真要醒來後還能抱著她睡,那就去蹲鐵籠了,哎……”
竹擎回頭看了一眼盆,盆裡沒有任何變化。
他又看了一眼手機,想起即將來臨的畢業考試,他覺得還是畢業考試更現實些。
幾天後,同學聚會依舊如期舉行。
舉行的地點也不遠,就在學校外麵的一家歌廳裡。
也許是因為受到即將離彆的情緒影響,也許是即將結束一場關於四年的青春,也許是即將離開注定不可能永遠生活的地方,當舉起酒杯的時候,受到酒氣渲染的情緒在歌聲的摩擦中終於釋放了出來。
竹擎也喝了好幾杯酒,他酒量並不大,結果沒頭沒腦的第一次喝酒,還喝醉了。借著酒杯浸染的紅色光輝,他的目光落在前頭一襲著白衣裳裙的女孩子身上,紅色的光影中,她白得仿佛出塵,長長的青絲垂於玉白耳畔,側麵看過去的臉旁線條清楚的勾勒著那一份迷離的吸人輪廓,顧盼生輝這個成語也話就是源自於此,美得說不上一踏糊塗,卻看一眼也足夠讓人心裡蕩漾得亂七八糟了。
突然,她向這邊看了一眼。
兩顆眉瞳,亮若鳳眸。
但是!
屬於角落裡的目光,似乎永遠都屬於被輕視而無視的存在,她不顯高貴但足夠平靜的一對水眸子裡,點染的視線吝嗇得不肯落下一瞥餘光注意著角落裡。
“不去嗎?”李宵端著酒杯坐在了竹擎的身邊,指了指前頭不論在什麼時候都仿佛成為人群中鶴立雞群的主要角色。
竹擎頭腦昏昏沉沉的,扭著木納的頭回過來看著李宵,說道“那裡那麼多人。陳文,家裡是開公司的,進學校開的是法拉利,劉聊,家裡父親是某集團的乾事,進學校開的是保時捷,那張彬就更厲害了,老爸是本市的市長,而她,一隻住在金窩裡的鳳凰,我甚至就連稻田裡的一條小泥鰍都比不上……”
“你要不去,得後悔一輩子。”李宵喝了一口酒說道“雖說去了是炮灰,雖說我也被喜歡的女人拒絕了,但現在老子不後悔,就算沒吃肉的本事,但既然有吃肉的心思也沒必要再他媽隱瞞著。”
“我……”竹擎舉著酒杯,愣著沒反應。
李宵再說道“還記得一起偷偷跟著她去圖書館路上嗎?還記得吃飯的時候偷偷瞟著人家嗎?還記得你那天沒頭沒腦的騎自行車把人家撞倒了的事嗎?還記得人家這些年校園裡那道清新的陽光為什麼總是那麼喜人?還記得晚上躺在床上做著那些無聊的美夢嗎?……要是不去,她可睡彆人床上了。”
“操!去就去。”竹擎被李宵這話激了,再受酒精刺激,也不再壓著心裡的一腔心思,立即舉起酒杯,就向蘇語瑤殺去。
氣勢淩厲,如提槍就上的無腦勇士。
不過就在他擠著從座位縫擠過去的時候,坐在座位的陳文冷冷看了一眼竹擎,他知道竹擎喜歡蘇語瑤,現在看竹擎擠過來,心裡不爽得很媽的,一隻癩蛤蟆當真以為自己就能吃天鵝肉,她可不是天鵝,她是鳳凰,你這條泥鰍都算不上的臭水溝溝裡的蚯蚓。
突然,一腳橫出來,橫在了竹擎的腳前。
座位和茶幾之間的過道縫本就不大,突然橫出來的腳本就是刻意的,所以竹擎沒能躲開。
他倒了。
手裡的酒灑了,酒杯飛了。
不過他倒下後,震驚了所有人。
甚至陳文都極其後悔自己伸了這天使一腳。
臉撞進一麵胸膛,胸膛上有兩塊小肉肉,輕輕嗅上一口,香香的,軟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