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儘劫!
顧朝雲完全沒有顧及到銘隱村的人看她的表情,在屋頂上一口氣飛奔到了村子外麵的一棵足有一丈粗的古樹上,扶著古樹流著淚狂笑了起來。
“江自流算什麼,他不過隻是個小孩子而已,我已經有了魏預勳了,為什麼還要你對我的關心!去死吧!哈哈……”
她的笑聲一點點弱了下來,跪在樹枝上,眼淚卻還是流個不停。
“還是……還是魏預勳對我好,沒有想到,我們才分開了一天,我就這樣想他,還不知道,他知不知道我的消息……”
“我也沒有想到,原來顧大小姐對我的心意還真挺不少的。”
頭上忽然傳來了這句話,是魏預勳的聲音。
顧朝雲抬起頭,果然看見魏預勳蹲在上麵的樹枝上,凝視著自己。
“喂!誰讓你在那上麵聽我說話的,還不快滾下來!”
她立刻變成了蠻橫無理的大小姐,儘管淚珠還掛在臉上。
魏預勳倒是沒有立刻滾下來,慢慢地掏出手帕,這才跳下來,給顧朝雲擦著眼淚“我沒有聽你說話,不過,下次再哭的時候,先把附近搜查一下吧!”
樹下的青鬆道人清了清喉嚨,道“那個,我可什麼也沒聽到啊!”
樹乾後一個人又說道“行了,既然顧姑娘沒事,也就用不著去找江自流要人了,回見。”
一聲風動,樹後一個黑影躍到了樹影深處,在夕陽和樹杈的交錯中,融了進去。
顧朝雲的臉一下子紅的就像是熟透了的蘋果,跺了跺腳,羞憤地蹲了下去,雙手捂住了臉“天啊!這還叫我以後怎麼見人啊!”
這棵樹大得實在有些奇怪,簡直就像是一座奇大無比的屋子,顧朝雲這一腳,連一片葉子都沒有震下來,甚至連動都沒動,其年代之久遠,可想而知。
青鬆帶著老年人所專有的微笑,踱著步子離開了這棵樹。
魏預勳笑著坐在了樹枝上,看著下落的夕陽,沒有再說什麼安慰顧朝雲的話。
顧朝雲是在魏預勳的懷裡等到了第二日的清晨的。
就算表麵上再怎麼凶惡,再怎麼刁蠻,在魏預勳眼睛裡,她也隻是一個妹妹,隻是一個女孩而已。
再說她也就對自己一個人那麼凶,這不正是一件讓魏預勳得意的事情嗎?
想到這裡,魏預勳不禁又笑了起來。
顧朝雲抬起頭,輕輕點著他的下巴,問“江自流說要進入寂靈學院,你說,他會來嗎?”
魏預勳說“管他呢,來不來……其實也沒那麼難以猜測了。”
說到這裡,他目光停留在了前方,顧朝雲順著他的視線看過去,隻見方百玲在前麵輕靈地走著。
後麵的江自流背著像山一樣的大包袱,每走一步,都像是要把地踏出一個洞似的,他的一步下去,差不多整個腳掌都能陷進泥土裡。
“加油啊!唐朝和尚,西天還遠著呢!”顧朝雲大聲諷刺道。
魏預勳也笑道“怎麼著,要不要我幫幫你啊!”
顧朝雲一腳把他踢了下去“幫忙就來真的呀,光說算什麼本事!”
看著魏預勳躍過方百玲一下子飛了過來,江自流的臉都綠了。
“不要啊——啊!”
慘叫。
巨大的包袱,加上魏預勳的體重和衝力,江自流直接被壓到了下麵,翻著白眼流著口水,腦門上星星一圈一圈地旋轉。